点倒深信不疑,又道:“你阿兄真好啊,省吃俭用的给你买这些做这些,我家那个啊,从来不会苏酥想起那目看到的苏小灵与她兄长相处的模样,不由笑起来,觉的她阿兄看起来也是不错的人。
苏小灵撇撇嘴:“他倒是老实听话,我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从不违拗,但他也像棒槌
,像癞口口,戳一下动一下,不说他就永远想不到。
两人坐在背阴处,边吃边说
远处海滩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三三两两的零星散布,苏小灵瞧了一眼,咦了声。
“怎么?
苏酥顺着她目光看去,却见海面上驶来一只渡船,停在岸边,船上走下来几个人,其中两人着长衫,体态略臃,大腹便便,身旁还有几人陪同,下船后,那几人便在海滩上漫步,像边走边查看着什么
“他们好久未来了。”苏小灵看了会儿,收回目光,朝苏酥解释道
这些人一般来自县上,偶尔也有来自白州的,多是来招人的。附近渔村留守的大半是老弱妇孺,雇佣其中的年轻女子们,费用要比市集上便宜一些,且也知根知底。有时雇主们亲自来看,多数时候则是人牙子们来寻今目显然是有雇主亲自来了,旁边陪同的大抵是相熟的人牙子。已有村民围上去打听着
苏小灵朝那边看了好几眼
“你想去呀?”苏酥见状问道。
“以前阿娘身体尚好时我常去的,做做短工,补贴补贴家用,”苏小灵摇摇头,道,“如今阿娘病情加重,离不得人。说起阿娘,苏小灵神色微黯,苏酥递给她一块糕点,岔开话题:“我能去么?
”你?
苏酥点头,本是随口一问,话出口却觉得未尝不可。不论是还苏氏恩情,还是攒做将来路费,她也想能出点力,不能只靠君风一人。苏小灵扑哧笑了:“你能做什么?”她摆摆手舞道,“不是嘲笑你,只是你看着更像被伺候的,哪里像能干活的。“我能干的多着呐。”苏酥道,“我会读书写字,还有刺绣女工
她记忆,虽失,本身会的技能却未消失,这些时目她暗中慢慢探索与回想,知道自己是会这些的。可惜小渔村并没有这些技能的用武之地“果然是有钱人家小姐。”苏小灵认真看她,道,“你若真去,说不定还挺抢手。只是给人做事可不比做于金小姐,累,目得看人脸色呐。你确定做的来么?苏酥微微一挺胸:“瞧不起谁呐
苏小灵被她逗的笑起来,事实上她很意外,苏酥居然有这样的想法,一股人落入这种境况,哪怕失忆了,只怕多少也会有些落差,不愿意或者放不下身段去做这些她原本一辈子都不可能做的事,苏酥却仿佛适应的很好,没有半分矫揉造作自怨自艾,这从她赶海抓鱼便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在学在做,做不来也并不气馁
小事小节中往往蕴含着一个人真正的底色,苏酥的这种心态与心怀看似简单,实则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做到,“那行,待我阿娘好一些,你也完全痊愈后,我带你去看看。”苏小灵道,“我也好有个伴儿。
两人便算说定了,继续吃着东西,远处福定在海滩上跑过,大声尖叫着与人打闹,苏小灵看了眼,顿了顿,问苏酥:“在福定家还住的惯不?苏酥点点头
“苏氏这人,为人做事以利字当先,”苏小灵亦是个直性子,说话倒直接,“老实说,不太好相与。偏偏是她家发现了你们,救了你们。若是其他人,不一定图什么,苏氏却一定要讲究个“知恩图报”的,不捞到点好处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苏酥没有去碰鱼,君风做的鱼仍旧分为两份,一份是完整的,留给其他人,一份则是剔除过鱼刺,独属于苏酥的。苏酥陪着苏小灵吃了块糕点,口中鼓鼓囊囊的细嚼慢咽着苏氏的确有点不太好相与,但可能因为“图谋之心”一直未灭,整体对苏酥与君风还算颇为客气,尤其君风开始带回工钱后还有了笑脸,虽不复从前殷勤,却也不曾真正为难。不论如何,救命之恩与收留之恩都是实打实存在的,作为承情的一方,自然不能再苛求什么态度。海滩上的那些人大抵没见到合适的,继而朝村里走去。苏酥与苏小灵再坐了会儿,收拾好东西,回到海滩上。苏酥这日回去的较晚,回去便见阿珍直挺挺跪在檐下。
福宝在房中哭哭唧唧,苏氏的骂声传来:“有出息了,打弟弟!我要没看见,你是不是要将他打死啊。"他先打我的.....我只推了他一下......”阿珍哭着辩解道
苏酥掠过一眼,看见阿珍额头鼓起一个包,脖子与手背上有冒着血丝的抓痕,右侧脸颊红红的,显然被扇过巴掌“你还敢狡辩!”苏氏骂的更凶,“他小,是你弟弟,打你几下又怎么了!你还推他,他要有点事,我剥了你的皮!”又换了语气去哄福宝,“我的心肝儿,不哭了不哭了,眼都肿了,待会儿娘给你做好吃的。阿珍狠狠抹了把眼睛,垂头跪着,不再说话
这日苏氏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基本都是福宝爱吃的,福宝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坐在桌上大口的狼吞虎咽着。阿珍一直跪在檐下,苏氏勒令她不准吃饭,晚上福宝睡着后方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