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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末日来的[七零] 灌符水

疼闺女,她才放心发疯的。

这年头哪个村里都有那么一两个疯子,没药可医,也没钱送大城市精神病院,都是待在家里的。

要是发疯厉害的就锁起来,不怎么厉害的就散养。

只要自己爹娘不狠心,外人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也管不着。

唐老婆子就算重男轻女,却也不会随便把孙女弄死。

唐圆一疯,就掌握了主动权。

她能“疯”是因为她没有包袱。

她是穿越者,和这里人不熟,不怕人家指指点点,不怕名声坏了出不了门嫁不出去。

人无软肋,诛邪不侵!

唐圆被唐爹抱在怀里,也不耽误她气唐老婆子。

她挥着手里的粗瓷大碗,尖声道:“我执碗大将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你们家不干净!你老头子来说他有个孙子被水鬼选作替身了,得打,给鬼打出去!”

唐老婆子吓得手都哆嗦了,她也是个行动派,赶紧拿出过年的香炉,点香上香,给公婆、老头子絮叨絮叨,再拿黄表纸过来啪嗒啪嗒打纸钱。

嘴里把所有的菩萨、保家仙、灶王爷、财神爷、炕奶奶、门神什么的都请了,“请你们保佑我孙女赶紧好,把那东西从她身上赶出去。她要是好了,我给你们供方肉,等她出嫁给你们供猪头。”

东厢唐圆喊累了就趴她娘怀里休息。

她发烧呢。

唐老婆子听孙女消停,自觉上香拜神管用,又连拜了几拜。

唐爹则双手合十四面八方地乱拜,口里念叨着:“爹,你行行好,别吓唬圆圆,她也是你亲孙女。”

又让唐妈给闺女叫叫魂儿。

唐妈瞧着闺女乱糟糟湿漉漉的头发,红呼呼的脸蛋子,身上竟然只穿着单衣不见棉袄棉裤,要说洗头不可能连棉裤都脱了,再说洗头怎么弄得浑身滚烫直说胡话?

她难受得眼圈一下子红了,扑簌扑簌落泪,紧紧抱着闺女,又用棉被把闺女包起来。

唐爹就用粗糙的大手抚摸闺女的脑袋给她小声叫魂儿。

唐圆趴在娘的胸口,被爹粗糙沾着泥土的大手抚摸着脑袋,整个人被汗水、泥土以及农家粪肥的味道包裹着,陡然间仿佛回到从前趴在外婆怀里一样。

她记事起妈妈就不在了,是外公外婆把她抚养长大。

他们是她外公外婆,她心里却把他们当爸爸妈妈。

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每日在田间劳作,身上总是有汗水、泥土、植物甚至牛羊粪肥的味道。

那个味道陪伴她长大,所以她从来不嫌弃,反而一段时间闻不到就会倍感思念。

尤其外公外婆相继去世以后,她已经八年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

虽然她在乡下搞扶贫工作,周围也都是泥土和劳动的气息,可那些气息里缺少了独属于她的爱和思念。

现在重新闻到这股熟悉的气息,她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

这就是她的爹和娘。

是她的家人!

唐妈让男人拿手巾蘸点水给女儿擦脸,再拿手巾给闺女擦头发。

看到唐圆哭泣的样子,她也忍不住眼泪流得更凶,她搂着闺女,“圆圆,告诉娘,这是咋回事儿啊?”

唐圆倒是不怕告诉娘自己装疯,但是不能让爹知道。

她爹老实巴交的,要知道她装疯绝对不会配合她演戏。

她只有让她爹、奶、大伯娘等人都相信她疯了,他们才会顺利分家。

她靠在唐妈怀里故意一抽一抽的,嘴里嘟囔:“打瘸腿鬼,打水鬼。”

见闺女害怕的样子,唐妈就让男人去问问老太太。

唐奶就把俩孙女起口角掉河里的事儿告诉唐爹。

没说唐香踹的,而是说唐圆打人打不着自己闪河里去的。

“老二呀,你可得好好管管她,不能再让她那样发熊了。”

在唐爹眼里闺女自然是千好万好的,虽然总是抱怨奶偏心,可勤快又孝顺。

总是主动给爹娘洗衣服,夏天屋里永远晾着一大碗白开水,冬天见他们上工回来先端一大碗正好入口的温水。

谁家闺女谁心疼。

现在这样,他这颗心那是滋啦滋啦地疼,跟放油锅上煎炸一样。

老太太还在指责她,他心里就更难受。

唐奶强调撞邪的事儿,让他回去看着唐圆,她给烧一碗符水喝。

乡下老婆子个顶个都有点压箱底的绝学,有的是会叫魂儿,有的会捏筋,有的会驱邪。

至于管不管用?

反正她们自己都觉得可能耐了,包好,不好那就是次数不够。

正忙活着,大伯娘张莲花从外面匆忙回来。

她往东厢屋里探头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她用气声问道:“圆儿娘,咋回事啊?”

不等唐妈说话,唐圆立刻朝她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