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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高门后死遁了 22、三合一

上的冰雪瞬间消融了些,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江时洲却依旧笑颜如玉:"孟姑娘,备案虽可代办,但有一事却不行。"

孟云芍奇道:“还有何事?”

江时洲:“请细看这条陈。此中说道,如新东家经营不善,若半年内出现亏损,则前东家有权宣布此约作废。”

孟云芍有些莫名,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已隐隐感到有些不安:“这条我看见了。那又如何?这距离半年还早,还未知分晓。”

江时洲不徐不疾,指向契约:“还有这里。为避免此种情况出现,旧东家需准备一十二次讲解,包括茶行门道、铺面以往情况、所告品类介绍等,每次需不低于一个时辰。新东家必须来听,不可由人代劳。”

孟云芍和贺知煜面面相觑。孟云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江时洲耍了,有些怒从心头起。

江时洲继续和风细雨般轻言:“如果出现由夫妻代签契约的情况,则需夫妻均来。若是没有,则只需由当事人来便可。”他对着贺知煜微笑:"贺大人,我已都考虑周全了。"孟云芍听了终于忍不住,咬着贝齿:“江宛!”她怒目圆睁,却又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

写进条陈,签了契约,又得了公证。她是无力可改,说什么也无用了。

江时洲确是有激怒她的本事。

今日来之前,孟云芍想起上次贺知煜同她闹气的事情,便是嫌她生江时洲的气。

她虽不明就里,但这次一直暗暗告诫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再生气。可是临了,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她想起少年时,他便总是顶着一张人畜无害温和知礼的脸,对她说过不少谎话,激得她生气。说是要让她同去听学,其实是骗她去看南城街上戏班子新排的《西厢记》,她生气,最后却还是看了。说是家中有事不能赴约,其实偷跑去揍了学堂里抢孟云芍香囊的纨绔,弄得浑身是伤,她生气,最后只剩心疼。便只是这个人,能让自己怒意四起,失了分寸,却又无可奈何。

贺知煜瞧见此间行状,孟云芍面上薄怒,眼中却又似有些哀伤,亦失了平静面色:“江大人!你如此做岂是君子所为?”

江时洲很是无所谓:“君子?我几时说过我是君子?再说了,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我说了要仔细雎瞧,你非要和孟姑娘抢夺谁来签,自己不让人细看,便要怪我吗?你们永安侯府索来看轻经商,你不懂个中蹊跷,还需我教你吗?不过,”江时洲对着孟云芍道:“孟姑娘我是可以教的。与人签契需注意之事,我会放在一十二次讲解中的一节,定让孟姑娘所得非虚。”他看着孟云芍满脸得逞的笑意,孟云芍却蹙着柳眉似有愁容,旁边站着的贺知煜更是面色冰冷不悦。

岳舒窈便在此时推门进来了。她听人说江大人来了,便又想过来看看。

一进来,岳舒窈就察觉到厅中气氛微妙,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过岳舒窈看着江时洲,更是有些惊叹。

几乎是一瞬间,她脑中有种“原是世间并非只有贺知煜一个青年才俊”之感,忽然懂了几分孟云芍的劝解。

江大人长得是极能入眼的,丰神俊秀,仪表非凡。但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种和风化雨的气质,仿佛再困难的事情,再冰冷的人,都能在他春风拂槛的笑里消融,叫人安心。江时洲见到有外人来,收了得意眼神,又端出了和煦公子的作派。但刚刚的一缕异常,终是没逃过岳舒窈探究的眼睛。孟云芍看见她过来,柔声招呼:“表妹过来了。”又对着贺知煜道:“世子,我家中还有事,咱们这便回去吗?”

贺知煜:“你同表妹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

岳舒窈有些不情愿,她想同贺知煜一起走,眼神怯怯地看着他,低声道:“表哥,一会儿我同你一起走吧。”

贺知煜有些不耐,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

岳舒窈瞧他面色冷峻,终是没再开口说什么,同孟云芍一起走了。

江时洲今日目的已全然达到,也对着贺知煜告辞:“今日事已毕,我也回去了。贺大人,朝堂再见。”

贺知煜却伸手拦住了他:“江大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