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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姝 掌嘴

聂蓉见劝不住徐夫人,就对徐音尘说:“表哥,你还是先出去吧,姨母这有我。”

徐音尘无奈,生怕再把徐夫人气出个好歹,只能留下药方起身离去。

徐夫人见徐音尘走了,捂着被子哭,聂蓉安慰道:“姨母别生气,表哥是在乎您的。”

“他是孝顺,可他心里媳妇比我重要。”徐夫人想起和徐音尘相依为命的日子,总觉得难受,怎么儿子大了,就不亲她了呢?“表嫂刚失了父亲,遭逢大难,表哥多关心表嫂也是常理,姨母别急,等过段时日就好了。”聂蓉温声劝着。徐夫人长叹一声,拉着聂蓉的手拍了拍,“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又怎么会不心疼如黛,罢了,随他去吧,幸好还有你陪着我。”要是没有聂蓉,徐夫人跟前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这样想一想,徐夫人心里头又觉得衰伤无比。

卫如黛哭得累,没一会就睡着了,闻妹不便多待,就和沈翊一道出来了。

上了马车,闻妹疲乏地靠在沈翊怀中,“四哥,我才知道天意难违这几个字这么重,老天爷要想让你不好过,什么苦难都能往上压。”“太医不也说了,她这个孩子不合时宜,生下来也怕有疾,”沈翊搂着她,“别忧心了,过了这阵就会好起来。”闻妹半闭着眼,“方才没瞧见徐夫人,这次如黛小产,怕是徐夫人也不高兴。”

徐夫人本就不喜如黛,这下要更恼了,一重接着一重的难,卫如黛这关不好过啊。

“你再这样哭下去,我更要不高兴,”沈翊严肃地说,手指揉了揉她的脸颊,“明日不许去了,在家好好休息。”徐家那些一团乱麻的事,沈翊不想管,也管不了,这本该是徐音尘操心的事,现如今弄得闻妹来操心,沈翊不免对徐音尘有了芥蒂。俗话说“不平家何以平天下”,徐音尘要是连徐家那点事都处理不好,他很难把更重要的事交给他来处理。“你别生气,这不是事发突然,你也看见了刚才如黛抱着我哭的样子,她又没有姐妹,只能我多安慰。”闻妹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沈翊,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哭得多了是伤身,她近来眼睛酸涩,看账簿时总是揉眼睛,这几日都不敢去看兰嬷嬷,怕兰嬷嬷忧心。沈翊伸手抚着她的眼角,“我没生气,只是你在意别人,也得先顾好自己的身子。”

闻妹弯了弯唇,抱紧沈翊,“知道了,我们回去就睡觉,相信如黛可以撑过来。”

过了最难的这关,往后会是坦途。

闻妹也不想沈翊跟着她忧心,因此回去就睡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才醒来,用过晚膳没多久又睡了,连歇了两日,终于把精气神缓过来了。精神好些,才敢去见兰嬷嬷,兰嬷嬷年纪大了,闻妹怕她触景生情,不敢和她说这件事,“嬷嬷,九月九宫里头在寒山寺办登高宴,你陪着我一块去吧,散散心。”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①

闻妹不想兰嬷嬷一个人在府中哀伤,不如出去走走。

“也好,在家里待着都要发霉了,现在天气转凉,适合出门。”兰嬷嬷知道闻妹的心意,也没拒绝。兰嬷嬷去,闻妹就把月露星霜竹夏竹秋四个大丫鬟都带上,兰嬷嬷身子不好,马车得多备一层软垫,吃食上也要注意。这次言中举办的登高宴,去的人不少,原本闻妹想着届时可以让卫如黛去散散心,现在她小产,得好生养着,去不了了。卫家出了这样大的事,绮云也没来,想必是南临侯府拘着,不让她出门,不知道这次登高宴能不能见到她。事情一多,忙碌起来,闻妹也就没时间沉浸在哀伤中,初八那日去徐府探望卫如黛,见她精神好了不少,徐音尘在旁照顾的细致周到,药都是亲手喂的,闻妹稍稍放心。这个时候,徐音尘的温柔才是卫如黛最好的疗伤利器。

闻妹从徐家回来,沈翊也才从宫里出来,明日的登高宴,需要他和瑞王等皇子公主陪着去寒山寺祭拜,因此这几日都在和礼部议事,沈翊是第一次参加,不能出了纰漏。也是知道沈翊公务繁忙,所以闻妹不能总沉浸在悲伤中,还要让沈翊抽出时间来担忧她。

“明日早早就得启程,今晚早些睡。”沈翊连喝了半盏茶才解了渴。

闻妹看着他面上的倦怠,走到身后给他捏了捏肩,“我知道,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嗯,虽说别苑有专人打扫,可这个时节,蚊虫蛇鼠怕是也不少,记得带些驱虫的药粉。”沈翊靠在椅背上,享受两人独处的时光。明日一早先是皇上皇后带领皇室诸人去寒山寺祭拜,插茱萸祈福,再下到半山腰的皇家别苑,开办赏菊宴,前两日整座山就被皇家禁卫圈了起来,不许百姓靠近,禁卫重重,护卫皇上的安危。闻妹也是头一次参加,因此准备了颇多,“你放心,每人都备了防蚊虫的香囊。”

“多亏有你操持,”沈翊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坐到腿上,“等忙完这阵子,就能歇息了。”

先是沈翊离京巡防,闻妹中了魏皇后的算计,再是魏鹏程一事,到卫将军殉国,卫如黛小产,事情太多了,两人已许久没有温存,既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也不算什么,我是你的王妃啊,为你操持家中是应该的,”闻妹双臂勾着沈翊的脖颈,“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