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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绝不会相爱! 荷花湖

痕迹,

“同你认识一日,划一刀。”

“三百七十三日,三百七十三刀。”

直至她后来离开国子监。

他回忆着过去,白皙俊美的面上浮现出少有的温清。

“你是第一个给我买酥油饼的女孩,第一个不嫌我出生卑劣的女孩,”

“也是第一个看到我眼底悲伤的女孩。”

那个时候,他是祭酒从乡下特招的才子。

文思敏捷又如何?学富五车又如何?

一个乡下来的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在一群不学无术的京中富家子弟中间,是格格不入的那个。

他没有精致的华裳,日复一日穿着淡雅的白;

他没有结交友人的习惯,安安静静地坐在位上,不与人说话、不同谁打闹;

他总能得到夫子们特别的关注和盛赞,却也引来同窗的嫉妒和挖苦。

是她,

是她将欺负他的男孩告给夫子,是她和他穿了同样低调的白,是她自告奋勇和他邻桌、带他结识同窗、带他熟悉国子监的每个角落。

她会日日跑去西街买葱油饼,却说太腻了,她吃不下,塞给他;

她会抱怨父亲苏德怀真抠门,她每月的零花其实和他一样多;

她会邀请他去府上做客,让后厨的麽麽做好多他叫不出名字的菜。

他看向她的眼睛,眸底有清透的湿意。

“三年前的问题,我再问你一次,你会怎样回答?”

三年前,他的问题是——明知不可得,却执意求之,该如何?

当时的她以为他问的是前程,是这样回答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得呢?

现下想想,他问的......该是情谊。

怪她,从不知她细微的付出,会在他的世界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她那时年幼,不过十四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不知情I爱为何物,唯有一颗热忱的心。

再次面对他的问题,她学会了隐忍。

“......什么问题?我忘了。”

这个回答让闻兮狠狠一怔,蜷缩着的指甲陷入肉里,她在他朦胧的眸底看到显而易见的悲伤,似秋水般摄人心魄。

她笑着,一如既往地坦然。

“闻公子,往事不可追,学会放下才能拥抱未来;”

有些东西可以强求,比如命运、比如仕途;有些东西或是命中注定,比如姻缘。

她说起她和陆行之。

“前几日翻阅旧物,发现我五岁那年的生辰愿望是嫁给陆行之;”

“很庆幸,我的愿望实现了。”

*

国子监外头,侍卫单膝跪在地上,向车内的陆行之汇报苏烟和闻兮的事。

陆行之听完,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外头的侍卫,不确定道,

“两人一直在庭院闲逛?去到室堂没关门?”

“小白脸说起从前,少夫人没感动?”

“还说她小时候就想嫁给我了?很庆幸做我的夫人?”

啊啊啊,

他乖乖媳妇真懂事!不和外男亲近、不给外男靠近的机会、同时给足了他做夫君的颜面!

夫人威武!

夫人大气!!

夫人天下第一甜!!!

他恨不能立即冲进去,抱着他媳妇儿在荷花池畔转三圈、捧着脸蛋儿亲一大口,敲锣打鼓让国子监的夫子们都看看,

他的夫人何其在意他!

闻兮?

别想了,夫人压根不屑多看一眼!!

侍卫,“......”

将军,您这是不是偏激了点?

少夫人对闻公子很客气,不仅看了很多眼,还笑得很开心......

霍修染被陆行之搞得快要分裂了。

陆哥已经来回问了八遍!

陆哥不嫌烦,霍修染耳根子都起茧了!!

“是是是!陆哥,人家说得很清楚了,嫂子故意气小白脸,想让小白脸死心!”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小白脸哄不走嫂子!!”

“我能不知道?”陆行之睨过去,“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我对她有信心!”

霍修染,“......”

纪沐尘,“......”

刚才是谁要死要活、惴惴不安、度日如年的?

刚才是谁派了那么多侍卫紧随其后的?

男人啊,

骗自己最有一套。

陆行之问侍卫,“后来呢?后来两人啥也没说?闻兮送了礼物就没了?”

侍卫,“回将军的话,是的。少夫人和闻公子已在出来的路上。”

陆行之望向国子监门口,果然看到苏烟和闻兮在话别。

不过,门口不止他们两人,还有一群依依不舍的学子。

依依不舍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