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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叹 第21章

后便没再出过门,这城外的枫叶极美,怪不得国公夫人要选在这儿。”付清岁道。一路往山上去,马车终于动了,车轮碾过枯枝败叶,吱呀作响。

来赴枫林宴的,必是高官贵妇,付清秋微微侧目,余光瞥向从旁而过的华贵精巧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往前去。秋风萧索,吹满遍地红枫,犹如枯叶蝶翩翩飞舞。马车的幕帘被吹开,付清秋眸光流转,与马车内的白袍青年视线相撞,马车内熏着淡淡的合香,风一吹便溢了出来。

那个人她好像见过。

只一瞬,幕帘合上,付清秋回过神来,思索曾在哪见过他,少年穿着简朴,眉眼之间却竟是贵气儒雅。

“付二!”

未等她记起来,身后有人扬声喊道。

付清秋循声回头,不必想也知是谁,放眼整个汴京,只有盛姥会如此叫她。

盛姥从马车中探头,少女眉目张扬,身着桃红缕金牡丹长衫,下着百褶裙梳着同心髻,未曾簪花,只以素钗银簪做饰。付清秋瞧出些许不对劲,笑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郎君了。”

付清岁掩唇低笑,盛姥臊得脸红,轻推付清秋,佯装生气,“付二,这么久不见,合着是去学了些嘴皮子功夫专来打趣我?”付清秋稳了稳身子,挑眉道:“我可没有,是盛姐姐心里有鬼呢。”

盛姥看付清岁在一旁,并不多说,调转话头。

“你这几个月是去做什么了?我是为了跑断了腿,谁家的宴我都要去瞧瞧,看你是不是躲我。”盛姥忽地想起保神观的事,心中忧道。“我听闻你病了,我出不了门,不能来看你,原以为并没有大事,谁知你竟好几个月不出门,现在可好些了?”

付清岁听盛姥如此问,不觉蹙起了眉,保神观一事不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病因却是师无涯。

如今再说起这些,无异于是再提起师无涯。

付清秋微怔,旋即轻笑道:“好多了,盛姐姐今日可真是漂亮。”“行了行了,付二你别蒙我了,我有些悄悄话要与你说。”盛姥拉过付清秋,付清岁见此便与冬盈先行一步。

盛姥牵过付清秋的手,两人慢腾腾地往青山寺去。

“说说保神观里的事,我知道里头肯定还有别的事,比如那个师,什么?付高越都同我说了,说他原是杭州通判的幼子,若是如此配你倒也是门当户对,如今杭州通判是我姑姑的儿子。”当日在保神观,付高越撵上了她,非要说彼此有什么误会,盛姥本不想跟着张小娘子,便拉着付高越去了州桥。

正是此举,才叫她躲过了保神观的事,盛姥闻说保神观出事,本要去寻付清秋,却被付高越拦下。

“你拦我作甚,我告诉你,我表兄可是武将,我是学过武的!”回想当日,盛姥那时盛气凌人,一心要回保神观。付高越半哄半劝,“我自然晓得广威将军的厉害,可万一那贼人人多势众伤着你了如何办,我如何向何御史交代?”盛姥哼声,心知付高越说得在理,毕竟她要是死了,张小娘子和盛婵必然得意,必不会遂了她们的愿。

“知道了,何须你交代,我回去就是了。”盛姥甩手离开,红菱匆匆赔礼。

付清秋听盛姥提起付高越,便将师无涯的事绕了过去,她不想再提,也不愿去想。

“原来二哥哥那日是去寻你了,你们莫不是背着我——”

付清秋狡黠一笑,盛姥慌乱地去捂她的嘴。

红菱与云露偷笑,绿柳虽想笑,却又怕盛姥介意,只轻扬嘴角。

青山寺内小僧在寺前等候今日上山的达官贵人,一高一矮的两小和尚候在寺前,瞧着枫林幽静,似已无人。

“走罢,没人再来了。”高和尚说。

矮和尚蹦起来,“瞧着是没人了,国公夫人设宴,苦得我们守门。”听他抱怨,高和尚敲打他,“莫要胡言乱语,当心将你撵出去。”矮和尚瘪瘪嘴,二人正要回大殿,却听一阵枯枝碎叶声,循声回头。

只见两位年轻娘子并三个女使款款而来,高和尚半眯着眼笑,端的是高僧姿态,矮和尚随之躬身。“小师父,带我们去客堂歇歇,她近来病了身子不好。”盛姥挽着付清秋,付清秋抿唇轻笑。高和尚略微打量了付清秋,确如盛姥所言,身轻气浮。

“元智,可还有多的客堂?”

元智为难道:“今日国公夫人设宴,寮房多已有人住了,几个娘子住一间都是有的,就连方丈都腾出禅房了,哪还有多的客堂。”盛姥道:“我们便是应邀来的,只是能否单腾一间来,她若是同别人住,少不得要让别人过了病气,到那时可不好,万一怪罪下来,可不好说。”青山寺原是一座废寺,早些年王国公来此,见此地荒凉,却又正值深秋,入目即是满山枫林,可与春日芳菲相比。

遂将其重新修缮,每年由国公府供其香火。

文人士大夫闻说此盛景,纷纷来往,故而青山寺多文人墨客,亦有备考的举子。元智听盛姥这话说得厉害,心里拿不定主意,只拿眼神觑元圣。元圣倒不慌,慢慢道:“施主既是夫人的贵客,我便同元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