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陈太后话里的暗喻而紧张。
最终那只手并没有落到实处。
陈太后含笑:“好孩子,待会见了你阿兄,也一定要多与他亲近。”
异姓公主不仅看身份,还要看她身上的宠爱由谁落在实处。
若翁思妩能展现与帝王兄妹情深的一面,也是给她的身份加了不少筹码,届时,来参加宫宴的王孙公子皆会对她趋之若鹜。
提及梁寂鸾,翁思妩想起昨夜还被枕在她床里的衣物,当即在陈太后跟前看向它处。
她的心微乱,耳根已经不自觉发热滚烫起来。
永安宫的侍人们同样在为今日的宫宴做着准备,内侍总管茅福临检查着下面人呈上来的冠服。
在听见屋中水声歇住后,登时扭头,朝侍人吩咐,“陛下出浴,拿布巾过来,快。”
浴池内一道身影已走出至屏风处,即便没走近就能窥见半个人头。
待内侍总管送去布巾时,梁寂鸾已经拿起架子旁的白巾擦拭脖颈,劲瘦的腰间还围了一块。
剔透的水珠缓缓从宽肩落至腿下,可窥其中伟岸挺拔的风景。
“陛下,该换块布巾了。”内侍总管谨慎靠近,明显对日益威严的帝王心存敬畏。
梁寂鸾:"让人把床榻之物都处理了。"
内侍总管:“是,陛下元阳之气泄出,是为火气过重之故,奴婢已经按照徐御医的吩咐,备了清火解热的凉药,陛下更衣之后就能喝到了。”
也不知是否最近天渐热的原因,后宫吹来的南风总让人神思不净。
就连只有在发热期难以控制下才会纾解自己的帝王,竟也因为那若有似无的香风在龙床之上,连续几回有了意外冲动。
只是内侍总管不明白,在帝王与徐御医的对话中,陛下好像知道自己的情欲是因何而起,却迟迟没有下达找寻正主的命令。
梁寂鸾:"什么时辰了。"
内侍总管恍然回神,对已经穿好冠服的帝王道:“已是辰时了陛下,丁统领早早出发去了仪秋殿那边督促禁军侍卫维持秩序,派兵把守。”“奴婢得到的消息,据桂玉宫那边来报,太后和蓝春殿的芙徽公主在一起,已经在前往仪秋殿的路上了。”
“还有……”
有机会入宫面圣出席宫宴的臣子及其家眷,都会提前在平旦之时完成准备,排队入宫,以免误了时辰。后话梁寂鸾没有再问什么,内侍总管隐晦地对他进行察言观色,发觉陛下的神情始终平平。上回单独请芙徽公主到斜月台一叙,没过多久芙徽公主就急着走,陛下也是这般令人猜不透情绪。
那双冷矜乌黑不怎么会漏出过于强烈感情的深眸,内侍们时常不敢与之对望。纵使帝王没有发怒,亦有鞭答天下,睥睨万物的森森深威。倏地梁寂鸾开口,“去把先帝戴过的指环取来。”
内侍总管闻声愣住,似是不太确定,询问道:"是用红玉锻造的那件?"
红玉特殊,往常纵使再难受,帝王都会选择不戴它,从很多年起就在坚持摆脱对红玉的依赖性。内侍总管从未想过成功那么多年,陛下还会重新启用。
梁寂鸾给予肯定回复,“取来。”
不敢有半刻耽误,在确定对方的意见后,内侍终于快步绕出屏风,召集人手,“去私库,取指环。”
仪秋殿在修建之初就被赋予使命,当做用来招待宫中客人的殿宇使用,旁边还有相辉高楼,同样方便宴客和观赏歌舞。翁思妩是初次过来这边,就如头一次去星虎苑一样,不慎熟悉。
她跟陈太后到时,正是吉时,帝王还没来,但是官家的臣子臣妇,以及那些个年轻些的富贵公子贵女,都提前到了仪秋殿外默默等候。翁思妩放眼一看,园中已经摆好设宴用的桌台,而来的世家贵人们不在少数,张张陌生面孔。衣着样式各有各的差异,贵妇娘子们花费许多心思妆点,头上戴的美玉花钗繁杂无比。
一时间认不清人的翁思妩竟瞧得眼花缭乱,有些脸盲。
“太后到,芙徽公主到。”侍人对着园中的贵人们通传,很快吸引来许多视线。翁思妩可以感受到那些目光有一大半都从陈太后身上,投向了她。
毕竟她是异姓,又是数十年养在闺中极少见外人的女子,只要知道她的家世,亦或是消息灵敏的,皆会对她感到好奇。群臣命妇们开始朝陈太后的方向聚集靠拢,一齐拜见的大礼,“参见太后,太后万寿,福泽安康。”陈太后傲视着在场所有人,“都起来吧,今日是祈朝节,普天同庆,只为祈福,诸位不必太过拘礼。”
“谢太后。”
众人接着一个个的站起来,翁思妩在当中发现了有人对着她笑,她仔细看去,却发现今日的宾客里,居然少不了陈太后的母族。韦伯侯和端阳夫人的子女,许久未见的陈诗予陈诗问陈诗织兄妹。
首当其冲的陈诗问一看到翁思妩的眼神投过来,便笑的更加柔情明显,仿佛翁思妩于他,是十分想见到的心上女子。那天在花萼苑也是这样,明明是不亲近的关系,但陈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