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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怎会下嫁! 乱臣贼子

量皆在你父亲身上。”她的目光重新凝在石桌上勾肩搭背的父子俩身上,止不住地蹙眉。

“栀栀,时辰不早了你且先回房休息,我先将你弟弟送回屋。”

夜深,风越发的凉,二人又饮了酒,孟国公皮糙肉厚自是无碍,小儿终究不禁冻。

白蔹和鹿衔也是颇有眼色对视一眼,上前一左一右搀起孟乐程,随夫人而去。

见四下无人,她松了心弦,眼疾手快的撑住父亲又要倒下的头。

他掀起眼皮,定睛一看是孟乐浠,便笑弯了眉眼大着舌头:“闺女!女儿红喝不?”

她视线落在石桌上,哪来的女儿红,那分明是竹叶青。

孟乐浠扶正了他晃晃悠悠的脑袋,想起大梦中宋斯珩杀戮剑指皇宫万骨枯的场面,止不住的后怕,泛起委屈。

她扯着父亲宽大的衣袖,眸光粼粼含着眼泪,欲坠不坠。

“阿爹,宋斯珩他当初若是复国未成,那便是个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我岂不遭万民唾骂!”

此话一落,吓得他酒醒了过来,再昏沉的脑子也被灌入了凉意冰窟,眼睛霎时清明了起来,比醒酒汤效用快多了。

他倏尔间扯走了自己被蹂躏褶皱的衣袖,用宽厚的手心捂住她的口,眸光小心巡视着周围可有耳目。

“丫头!不要命了?当初可是你要死要活非在他谋反前夕换了生辰八字,为此还伤得柳侍郎在咱家门口淋了一整日的雨。”

她拉扯下父亲掩她口的温热手掌,却见他复杂难言地望着她低声道:

“闺女啊,别骂了,咱家才是始作俑者。”

若复国不成,咱家第一个死。

她像是被猛然间丢进了竹叶青的酒坛中一般,浑浑噩噩地游离着回房,无异于一记烈酒灌入喉间。

原来父亲是前朝国师占测出的人物,被保护在平民百姓中只待国灭后去做奸臣,可官运亨通。

他唯有一个任务,便是暗中护佑小太子长大,以待太子寻得时机夺回国之命脉。

什么名门望族,京城父母官。

她不由想起在门口遇见的那个大娘,指着门楣唾骂的那句狗官,只知享乐。

妥了,这倒也契合她自小生活的调性,她叹出口浊气,倒也有种终于脚落在了实地的感觉。

宋斯珩不曾做过就好……

如释重负之下,她昏沉入睡。

第二日她是被吵醒的。

大清早的,门口的嬉闹声此起彼伏,奈何她将头埋入锦被中也不成,嬉笑声不停钻入耳朵,扰得她翻了好几个身。

她恼得腾一下火就冒到了天灵盖上,带着怒气和杀意赤脚下床,推开窗户中气十足的憎骂。

“孟乐程!再不滚我就揍你!”

凶恶的杀气直逼束着马尾的鲜衣少年,笑闹声霎时静止,凝在人人自危的空气中。

良久,一道软糯的口音小心道:“娘亲?”

宋允琂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被孟乐程高高举起在半空中,此时和小舅舅几分相似的神态中是如出一辙的惊恐。

一记眼刀狠狠剜向孟乐程,血脉压制是一生的宿命,他脊背发凉,牢牢将小侄子抱入怀中,像攥住了什么保命符一般。

她缓了神色,沉声内敛道:“琂儿,随你小舅舅去别的地方玩。”

言罢,孟乐程快如闪电的就带着他消失不见,以免再招来阿姐的横祸。

她阖上窗,隐隐有些热气冒上了脸,在琂儿面前总觉得方才有些许失仪。

不过他来得倒也是突然,着实让她不曾想到,似乎自己还忘了点什么……

宋斯珩!

昨日分明在林府与他说了晚上回宫的!

瞬间了无睡意,她饮了口茶压下心惊,昨夜一回府就晕乎乎的,早将答应他的话抛诸脑后了。

她心神不宁的安慰自己,不过一夜未归,不妨事的吧?大不了买些甜点哄哄他就好了。

据闻宋允琂今日被许了一整日的假,难得没有课业缠身,抱着孟乐程的脖子二人泪眼汪汪,舍不得分开。

孟父和孟母自是从心底里疼爱外孙,舍不得看他受一丝委屈,精雕细琢的小人向来是嘴巴一瘪,二老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哄他开心。

反倒活像是她要棒打鸳鸯一样。

于是又缓了许久,待她外出逛遍了东边的集市,买了不少琳琅满目的珠宝和酒肆中招牌的点心后,月色降临,宋斯琂才松了口。

玩耍累了的他趴在孟乐浠的腿上,随着马车不疾不徐地缓缓颠簸中入睡,轻轻打着鼾。

孟母孟父和孟乐程在门口送别,望着马车直至消失在拐角处再也不见。

“夫人,栀栀和陛下……”

孟国公终于开口,带着些愁绪。

“你猜陛下为何要送琂儿过来?”她浅笑着扭过头,伸手接住院中飘落的栀子花瓣。

他挠挠头,着实想不太透陛下这拐弯抹角的心思,刚想问夫人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