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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怎会下嫁! 强取豪夺

嘴边还止不住小声咒骂:“狗东西,小爷总有天拿银针戳死你……”

……

鸾月殿内檀香弥漫。

青色纱裙的侍女走到香炉前,执起旁边低矮的檀木案面上放置的银质挑杆,纤手拿开香炉精致雕刻着祥云的炉顶,将尚未燃尽的檀香熄灭,换上太医嘱咐的鹿茸安神香。

轻烟缠绕盘旋在香炉上经久不散,侍女拿出扇子轻轻挥着以助香料扩散,殿内除她以外,其余淡粉色宫服的女子皆跪在地。

一女子首当其冲跪在床帷前战栗不止。

她叩首在地面上已许久了,豆大的汗珠沁落濡湿了她的鬓角与鼻尖,发丝紧紧贴在了苍白的皮肤上。

大气都不敢喘息只得竭力压制着自己急促的心跳,生怕惊扰了帷幔中的贵人。

豁然间她身形一抖便向旁边倒去,眩晕间一双手及时扶住她肩膀借她缓力。

她像是揪住了一块浮木般抬眸,眼睛红肿一片泛着粼粼水光,紧紧抓住她的衣袍开口求情。

“白蔹姐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

着青纱的女子弯下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抬起食指轻抵在她毫无血色的唇珠上。

“嘘!莫惊扰了娘娘。娘娘向来宽厚端方,若你不是有意之为,必不会苛责于你。”

宫廷之中无人不晓皇后的声名,自是当得一句现世的小菩萨。

每逢天灾人祸都会亲自前往寺庙祈福,不仅好善乐施兴办学堂,还在殿中常燃檀香以警醒己身。

言罢,白蔹阔步上前小心拉开帷幔,去瞧她是否被叨扰。

孟乐浠细长的黛眉微微蹙着,显然在梦中也踌躇不安,手指蜷缩着紧攥被帛,指尖用力到骨节泛白,鸦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倏尔间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下一瞬便惊醒,额角渗出一层薄汗,猛地睁开了眼睛。

白蔹侧眸示意侍立在门口的婢女,就见婢女点头行礼后退出殿外通报。

她上前将床帏挂起,俯身轻声询问:“娘娘您醒了?身上可有不适?”

孟乐浠三指落在太阳穴重重按压,乌黑的青丝散乱在胸前,撑起身暗自打量着四周。

房间虽格局与她闺房中一般无二,但这满屋摆件却是顶好的极品,皆是皇宫中难得一见的享供之物。

而此时屋内还有宫中侍女跪在床侧,战栗地叩首。

额头被束缚的触感异常明显,她后知后觉抬手去碰:“嘶,好疼。”

白蔹立刻伸手去拦:“娘娘莫碰,太医马上就要到了。”

她紧蹙起秀丽的眉,声音久不开口带着些许喑哑:“白蔹,我入宫多久了?头怎会这么痛。”

白蔹惊地抬起眼,入目便是她恐慌的眸色,大病初愈更显几分消瘦。

她将两只温热的手反捂住孟乐浠的柔荑,掩住自己的心惊安慰她:“娘娘,您已入宫七年,许是三日前不慎坠湖,才失了记忆。”

孟乐浠手抖得厉害,周遭的一切都恍如隔世。

她抽出手,蜷缩进床角缩成一团,双手紧紧环抱自己。

这皇宫定然是待不下去了。

宋斯珩如此恨她,此番指不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在床边跪了许久的婢女蹭着双膝到了她眼前,冷汗沾湿了她的鬓角,额前是磕久了留下的一片红印,抖着声开口。

“娘娘恕罪,奴婢当真不是故意的,那天烈日晴空奴婢中了暑气,不是有意推娘娘的,求娘娘开恩,留小的一命。”

说着,她两行清泪落下,又重重磕下额头,闷重的声音透过羊绒地毯砸入孟乐浠耳中。

她心烦恐慌得很,心中乱如麻团:“把她带下去审就是了,我又不是查案的。”

婢女被人拖着胳膊带出殿外,耳边终于安静下来,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念。

紧攥住裹在身上绵软的被角,指尖用力到沁着骨节的苍白,为佐证自己的猜想,她试探开口:“我与宋斯珩相处如何?”

闻言白蔹立马安抚,温柔的眸子里像包揽了一汪波澜不惊的深海。

“娘娘放心,您与陛下可谓是天下夫妻的楷模,伉俪情深,一双人。”

“我分明是被他强取豪夺!”

她蹙着不施粉黛的秀丽眉目,丝毫不信这般说辞。

若是说她与那狗贼两看相厌,或琴瑟不调即将鸾凤分飞,她还稍信这番像是她的作风。

白蔹似是忆起了从前往事,不由从眼角溢出笑意:“非也,这婚事当初还是娘娘您主动的。陛下乃真龙天子,清冷绝尘,您二人恩爱非常。”

她主动?真是天大的笑话。

且不论隔绝在二人之中的家仇国恨,单说这心仪之人的画像就定然不会是宋斯珩。

身为世家明珠,贵女中的标杆模范,她的理想夫婿应是世间最为清贵之君子,不畏权势,不眷铜臭,有满腹才情,如青莲般卓绝之人才堪与她比肩。

提亲之世家子弟踏破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