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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籍有名 失踪

的模样。

栾喻笙无意间低头,看见自己的双腿倒向一边,若不是双膝绑了束带,他的姿势只会更扭曲。

“还没……找到吗?”

喉音滞涩,在狭小的轿厢四处碰壁,回声穿击他单薄的胸膛:“哪怕尸体。”

魏清愁眉不展:“还没,栾总……”

来到总统套房,护工抱栾喻笙上床躺着减压,他侧躺在床上,膝盖间垫一个软枕,避免压疮。

绑小腿上的尿袋几乎又是空的,护工递吸管到栾喻笙嘴边,他撇开头,舔了舔皲裂的唇。

他现下无心做任何事。

冥冥中,他感应到印央鲜活的气息,也不相信她那样凉薄爱己的脾性会自寻短见。

陡然睁眼,栾喻笙眸子漆暗一片,他像个赌徒:“魏清,命人去把游轮的室温降低,越低越好。”

赌她躲在某处,逼她自行现身。

抱着微渺希望,赌一场。

*

天幕青灰,一轮清月缓缓挂上云梢,温热的风在海面涤荡层层微波,夜没入深处。

游轮负二层的仓库,印央从一个半大不大的纸箱子里爬出来,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擦!”

咒骂一声,她使劲地搓热双臂:“不是亚热带吗?冷的跟北极一样!这是偏离航线了?”

她仍穿着那身雪白长裙,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粽子,披头散发犹如阴曹地府还阳的女鬼。

体温也像鬼一样,凉得透彻。

栾喻笙锁了她房间的门,他铁了心要送她去喂鲨鱼,她就另寻出路,跟个老鼠似的偷偷摸摸溜进地下仓库,找了个空纸箱,缩头缩脑藏进去。

除非打开纸箱看,否则绝对想不到她藏在此。

印央在仓库翻到了四提过期苏打水,一箱压缩饼干,别说躲藏五天,藏一个月都绰绰有余。

天有不测风云。

船舱内莫名冷如冰窖。

难不成宾客下船,连空调都舍不得开了?还是做船体维护需要降温?不会又是栾喻笙整她吧?

许多猜测萦绕心间,印央起身,开始在仓库翻找,当务之急,她需要能取暖保温的东西。

寻了半天,只搜到一个打火机。

不敢点火烤火,满屋子纸箱,燃起来分分钟要她小命。

凄凄惨惨地,印央在昏暗中点着火机取暖,活脱脱卖火机的小女孩,手机电量告急。

没几秒,手电筒关闭,手机关机。

她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没。

“……靠!”

蹭地拔地而起,印央此刻有些易燃易爆。

幻想中,光鲜亮丽和富豪帅哥春光旖旎的游轮之旅,美艳如她大杀四方,却因为栾喻笙的杀出,颗粒无收不说,还沦落到连乞丐都不如!

镇了镇神,印央脱下手腕的皮筋,利落地竖高头发,决心踏上寻找物资之旅。

总不能冻死在这儿。

印央贼溜溜地贴着墙壁往外走,船舱一片漆黑,静默无声,似乎连工作人员都不剩一个。

一边前进,一边试探门把手,看看有没有能推开的门,或许门后有毯子外套之类的。

摸索着,她一路来到了一层的甲板。

咸咸的湿热海风灌进她的衣裙,卷携走了寒凉,渐渐地,她身子回暖。

面朝大海,印央蝶翅般的浓睫垂落眼睑,闭着眼,她迎脸去亲吻海风,惬意地汲取热量。

待了一会儿,印央一转身——

高背轮椅上的男人正目露森寒。

他停在十米之外,脱下西装,换上一身宽松软和的休闲衣裤。

深灰色毛毯盖住腿脚,脚上穿一双包脚的棉拖鞋,绒绒软软,可他的气质却没柔暖半分。

漆冷眼神犹如带毒的藤蔓缠绕上印央的脖颈,眼睫却如被蜘蛛网捕获的昆翅般无助轻颤。

欲勒死她,又怕她被勒死。

印央吓到打寒噤:“……呀!”

……栾喻笙?

……完,又被抓包了!

“……哈!哈!”尬笑两声,印央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手指天指地瞎指,“今晚月明星亮,风暖海静,栾总果然有情趣,挑景最美的时候散步。”

说罢,她脚底抹油:“不打扰栾总修身养性了。”

“站住。”

嗓音透出磨砂质感,消弭于夜色中莫名凄凉。

没多言,栾喻笙用佝偻的右手控制操控感,调转轮椅方向。

伴着轮子细微的机械声,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命令道:“跟上。”

“去哪?”印央没动,犹疑着问,“栾喻笙,你是大发慈悲肯施舍我一个容身之所了?还是嫌我不够惨,你已经想好一万种方式准备花式折磨我了?”

“你自投罗网,活该。”栾喻笙答非所问。

甲板遍布缝隙,轮椅磕磕绊绊的,印央注视着栾喻笙风雨飘摇的背影,心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