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于是又特意问了遍。
一百四十斤不说,还是三个嘴上都没毛的男娃,看着就不牢靠。
这时候,什么话都不用说,姜向北从兜里拿出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难道还怕我们跑了啊!”
中年站长哈哈一笑,拍了拍肚皮:“你这个小同志说得对,只要你拿钱我都卖!”
一百多今鱼不是一两盆装得下,站长儿子干脆拿了大网去鱼塘里网。
姜向北就趁空把竹篓子都装上水。
来来回回跑了几趟,鱼还没装上,反倒叫站长的媳妇儿看上了一点不漏水的竹篓子。
“小同志,你这竹篓子哪买的?有好些年都没见这么好的竹篾手艺了。”
“我爷是老木匠,他自个儿做的。”姜向北笑回。
“这样……”站长媳妇儿越看竹篓子越喜欢,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你回去问问你爷卖不卖?卖的话我买二十个。”
他们家装鱼的盆全是塑料,不注意在哪撞一下就破了,木盆又重,不锈钢的那更是敢都不敢想。
比较来比较去,还是竹篓子最轻巧又耐碰,而且还编了盖子。
姜向北眼珠子一转,清了清嗓子:“我们也没卖过,不知道这竹篓子咋卖。”
“大娘不会骗你,这么个大小的每个差不多六毛钱。”
一般的竹篓子肯定卖不到这个价钱,但能装水的就是稀罕货了,而且还是两层篾条。
“我回去问问我爷。”姜向北只说。
“成!你爷要是卖,那赶明儿你就直接给我带十……二十个过来。”站长媳妇起先比划的是个十,顿了顿又加到了二十。
看姜向北满脸为难地不知该怎么办好,又从兜里拿出两块钱递过去。
“这个钱就当定钱,你送来我再付剩下的。”
姜向北装作很犹豫地接下了钱,还是没给半句准话:“要是我爷说做不成,那我也一定把钱给您送回来。”
“成成成,大娘瞧你这个小伙子就是个好同志。”
姜向北:“……”
她坚信,要是拿着钱就不回来的话,这位大娘肯定找不着她。
连性别都能认错,大娘眼神实在不怎么好。
“一百四十六斤,总共……”
站长拿出纸笔,姜向南已经迅速给出了答案:“十七块五毛两分。”
“小同志数学不错啊!”
答案显然跟纸笔算出来的一模一样,老站长乐呵呵地冲姜向南拍了拍手:“就算你十七块五毛。”
“那这条死鱼就送给我们吧。”
站长刚算完,姜向北就马上双手握拳笑嘻嘻地凑了上去。
从刚才起她视线就只关注着左边盆里那条要死不活的鱼,
这会儿是彻底翻了肚皮,看大小应该有两三斤重呢。
站长低头往盆里一瞅,咧嘴畅快大笑起来。
“送你了!”
在大人们眼里,孩子们贪小便宜的样子也让人愉悦。
要是换个大人来,多半只会给人斤斤计较的感觉。
这就是孩子们自带的“光环”,特别是懂事乖巧的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回收站站长就被姜向北故意的讨好所迷惑,大手一挥就把这鱼送给了他们。
来时骑得飞快,回去时百来斤鱼加上水,姜成军骑得相当费力。
就算姜向南和姜向北在后面推,三人也用了一个半小时才送到了鱼站。
第一次当鱼贩子。
共卖了二十六快二毛八。
放在前世只是一块蛋糕的价格,他们足足从凌晨忙活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