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发生什么，也不过都是在为这件事添加了更有力的证据，让她连骗一下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思绪从漫游中渐渐回笼，心脏在不知道何时就开始变得坚硬起来。
万佳乐早就过了会为林女士的话而心痛的年纪。
只是麻木地听她在电话里数落自己，又麻木地听她顺口帮自己做了决定。
挂电话之前，林桦提起了今天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之二。
“前天你爸给我打电话了，我听那意思是要借钱，被我给骂回去了，估计这几天就会去找你的。你自己的钱我管不着，但是我和你严叔叔给你的，你一分一厘都不许给他。”
说完便毫不留情地将电话挂断。
万佳乐眼皮颤了颤，将手机锁屏，转头望着窗外川流来往的车辆和人群，脑子里乌泱泱一片的迷茫着。
车窗半开，窗外疾风四起。
路边的冬青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她的眼睛也酸涩胀痛得厉害。
忽然一只手臂伸来，沈泊言从中控台抽了几张纸巾递到她的眼前。
万佳乐愣了下，缓慢地抬起头。
“眼睛进沙子了就擦擦。”沈泊言微笑着说，“这坏天气，风太大了。”
万佳乐迟缓地接过去：“谢谢。”
“不客气。”
给她复查的医生还是沈归荑，万佳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沈医生看她的眼神里有点儿什么别的东西。
不太友善，但又没有很明显就是了。
沈归荑全程没说任何诊断以外多余的话，直到临走前才喊住沈泊言。
她拿出了作为长辈才有的那种语重心长：“老二，和孙瑜结婚那事你上点心，别整天吊儿郎当的。”
此言一出，万佳乐瞬间觉得诊室里的气氛低了好几度，她亦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一惊。
如果没听错的话，沈泊言这是要结婚？
万佳乐的心情突然变得微妙。
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就被那么轻轻揪了一下似的。
算不上疼，但也不太舒服。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当事人的反应，却碰巧和对方投来的目光撞个满怀。
偷看被发现，万佳乐缩了缩脖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泊言没太多的表情，大手一捞，直接将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时尽量面带笑容地看着沈归荑。
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一双眸子里蕴着冰碴，像钝刀割肉般搓磨人。
“空穴来风的消息不必当真，您受累，甭操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