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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 008 走近点

的筏子不大,逆流汹涌,一旦上来,必不可能保证水不沾襟,你可有思虑清楚?”

“我知道。”凌之妍狠狠咬住下唇,尖利的虎齿将之咬出鲜血,染红了她的唇角。

片刻后,她舔掉唇边的一丝血腥,浅浅露出笑来:“既然要活下去,空保住一条性命有什么意思?”

江洄深深看了眼坐在榻边的女子,闪过一丝赞赏:“说下去。”

他的语调很冷,如凛冽寒风,轰然刮过。

密密麻麻的顾虑如蒲公英种子,风一卷,便四散溃逃。

凌之妍仿佛受到了鼓舞,眸光越发坚定,她嘴角带笑,认真道:“不仅要防止周构反扑,我们还必须从这里走出去,活着走出去。

“江洄,我见识过你不曾见识的世界,知道你不曾预料的可能,我们做个交易,我做你的竹蒿,助你一臂之力。等从这里出去后,你给我一笔报酬,我们和离。

“此后天高海阔,各不相干。”

……

“郎君,兹事体大,又涉及先帝,夫人她……”

从江洄口中得知凌之妍爆出的消息后,一向严肃的沈郎将差点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他身为下属,不好质疑主母,但此事实在……

当日三殿下持节巡抚,知道天下士族多少秘闻,也不曾知晓周家做的这些事,不是他小人之心,实在是凌氏一名深闺士女,如何知道这等要命的秘闻!

正殿的门关着,凌之妍说完情报后就走了,沈郎将接着进来跟江洄议事,没想到情况竟已赫然改变。

饶是他在战场上厮杀历练过,此时也不由激动得手指微颤:“郎君,如果夫人这则情报是真的,周构必死,周家必死,甚至……”

甚至能逼得史家也自乱阵脚,到时,他们有三殿下运筹帷幄,何愁不能逆转困局?

沈郎将想到这里,只觉心潮澎拜,他鲜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刻。

“此事要办得快,但不能急。”江洄道,“你亲自走一趟芷郡查证,然后将情报告知赵宾。”

“是。”沈郎将不是愣头青,江洄的话如一盆冷水,立刻教他清醒过来,飞快盘算起各项细节。

“此外,”江洄顿了顿,有些艰难地支起半边身子,从怀里抽出一张纸,“你去查一下,这张纸上的笔迹出自何人。”

废院里不得有锐器,以防江洄自杀,同样也不得有笔墨,以防他向外传递消息。

沈郎将颇为惊讶地接过纸张,迅速展开。

“这……”他又飞快折起,这是他能看的吗?

这竟然是一封遗书,一封凌之妍的遗书!

凌氏竟然想在拜堂前自杀,为远在江南的未婚夫婿戚炳然守身!

若是旁人的事,他少不得赞一句此妇忠贞,然后在心里默默唾骂这该死的世道,但这……这可是他主母的秘事,这是他能知道的吗?!

他为什么要看?

三殿下不会为了面子事后灭他口吧?

“殿……郎君是怀疑此遗书非夫人亲手所写?”沈郎将心跳飞快,但很快回味过来江洄的用意,一时着急,差点又喊成了殿下。

“此事暗中查访,绝不可令第三人知晓。”

初搜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江洄不甚在意。

凌之妍是死是活跟他没什么关系,只要别把自杀的脏水泼他身上就行。

她有此意,倒更可以证明她无害人之心。

可是现在不同了。

“此外,还有戚氏。”江洄沉吟,视线在沈郎将手上的遗书上盘桓良久,低哑道,“尤其是戚炳然。”

既然要合作,他总得摸透凌之妍的心思。

她说出去之后要和离。

他们乃是赐婚,哪有这样容易?

又交代了一些细节,沈郎将走前,江洄又忽然道:“去信长歌,让他把人都带回来。”

听得此事,沈郎将的脸色忽然凝重几分,低低应道:“是。”

……

沈郎将当晚就押着周构去往烨都。

废院不通消息,凌之妍问过江洄几次,但这人摆出一心养病的姿态,全然不答。

废院里只有一张床,江洄受伤后,自然不可能再到西配殿将就,凌之妍更受不住那边的寒冷,在冻死和跟江洄一起睡之间,凌之妍果断选择了冻……跟江洄一起睡。

“喂……把里面那件换了,穿有灰鼠毛领的。”

刚准备蹑手蹑脚溜出房间,江洄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凌之妍一个激灵,房内似乎又冷了几分。

“稀奇,你怎么醒那么早?”凌之妍用抱怨掩饰自己的尴尬道。

他们虽然睡一起,但总是很默契地错开上-床和起床的时间,尽量不在那种尴尬的时候打照面。

她睡在外侧,江洄一般都要等她梳洗完毕,离开房间,才会悠悠“醒”转。

可能是仍有些低烧,江洄的脸颊红红的。

他活动了一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