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牵着萧潇的手离了屋子。
而方才赶客的侍女自然是不敢对只手遮天的萧九爷有任何怠慢、或是催促逐客,见萧执出去,也便恭恭敬敬退了下去,顺便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短短一时间,又只剩下沈岁岁和萧韫庭两人。
门关的声音让她如梦初醒。没了旁余的任何人,她纵使心绪混沌,但也察觉一股诡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悄然晕染开。
她无暇细究是什么,眼下更关心的是她自己这一双手。
现在他面前的只有自己了,是以更方便他动手了吗?
可明明,弄碎茶碗、迸溅在他身上的,不是因为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却仍是不低莫大的委屈和恐惧,酸了眼眶。
“跪疼了吗?”
话音从男人薄唇里吐出来,沈岁岁不知萧韫庭这短短四个字是何用意,也不知他想听自己说疼或是不疼。
“起来。”
又是一声,沈岁岁就要觉得酸意崩不住了。他语气算不上凶,可就是带着不可置喙的威仪压迫。
“是。”
沈岁岁起身,却不曾想膝盖发软,往前跌了下去。
不出所料,她会扑进他怀里,到届时,再加上昨夜的荒唐,自己更是罪加两等。
她及时伸手,想撑住男人旁边的桌案,以此换个角度栽倒。
却不曾想,小手刚摸到桌案的一角、她方庆幸窃喜的时候,她竟然被一道铁钳似的手臂捞过细腰。
风无声翩跹带过一阵,吹散了正式葳蕤的烛火。
沈岁岁烟眸惊起一片波澜,未定神,身姿再次落进萧韫庭腿上、他的怀里。
满满当当的横坐。
明明温暖浸人,沈岁岁却觉得脑袋发白似的惊恐。
她率先想到的是两人还在老夫人的曲径堂,眼线遍布,耳目众多,更何况门口便还候着几个侍女!
若被她们看见这一幕,届时自己是真的要完了!
可如此紧张害怕的情况,偏生她体肤竟下意识的贪恋。
终是羞耻在一息之间战胜了还没生长的渴来,她撑着手起身,却不曾想男人的劲更大,将她的弱弱挣扎的手都一把夺了过去。
袅袅温软的细腰在他掌里扣着,柔荑又在他另一只宽厚温热的掌里。
沈岁岁惊得不敢呼吸。
自己的小手落在这样的大掌,实在是小得可怜,却是又那般的……和谐。
骨节分明的指似带了什么扎人的痒,不疼,让她光是触了一下,便全身酥软无力。
沈岁岁细喘一声,这样的感触,快要让她疯掉了。
就像孤苦伶仃的浮萍总算在无边无际的湖泊大海找到了可以傍依的栖身之地。
沉稳,安全。
“九叔,您……”沈岁岁眨着眼睛,一池潋滟的春水晃着涟漪。
“您放下我吧。”
她细细说着,嗓音越来越低,既怕被外人听了去,又担心自己待会再难强撑住自己对萧韫庭的渴。
明媚的日光落入轩窗,将两人紧紧相依的身影映在地板上,怪异又旖旎的禁忌。
萧韫庭没答她,亦未放手。
不久之前,她还尊尊敬敬的朝萧韫庭请安敬茶,可才过去多久,两人仿突破了那层雾,亲密的坐在他身上。
她又怕又惧,她猜不透萧韫庭想干什么,但凭借此言,想来这次是必要罚她了。
可明明,弄碎茶碗的不是她。
想着想着沈岁岁眼睛蒙了层湿气,熟悉的小火苗似又开始在游曳了。
她大抵知道自己是要忍不住了,连死死咬着唇,倔强着不肯松懈一分。
“岁岁又委屈了?”
男人气息十足,极具侵占性,不急不缓松了一分扣在腰间的手。
沈岁岁颈项孱颤,得了自由,连忙使着力想从他腿上跳下去。
“这么想跑?”
果然,萧韫庭是不会放她下去的,扣着细腰的大掌往身前收,两人本就近在咫尺的距离更是一瞬间拉近。
不仅如此,被其握在掌间的手力道紧了几分。
冷檀香充斥鼻间,滚烫的吐息甚至烘在脸颊上,抽丝剥茧的发酵氤氲。
“九……九叔。”
沈岁岁似提醒又似在克制什么,弱弱张翕唇瓣。
“嗯?”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摄人,却仍没松开掌间的那只小手。
白嫩嫩的握在手里,跟没骨头似的,萧韫庭吃了兴味,颇有雅趣似的捻了一捻。
果然,便是被柔嫩雪润的触感腻了手。
噬之上瘾,大掌尽数包裹,似珍宝翠玉般把玩。哪曾想,小姑娘是愈发颤抖的厉害,到最后蝶翼扑朔,泪眼婆娑。
“岁岁不想跑。”
“那岁岁委屈吗?”
沈岁岁吸了吸鼻子,娇娇的,委屈又勾人的说:“岁岁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