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县太爷的大树下乘凉还是问题?心中大定之后,程恕的情绪也振奋起来了。
程启运看到大儿子和二儿子一起发愣,偏偏脸上还带着诡秘的笑,便有点愠怒,推了他们一把,示意他们快点出去。同时,他还招呼孙子和外孙。
程意道:“平哥儿不妨留下来伺候着。”
程启运点点头。他知道,他这个小儿子和女儿关系最好。刚刚肖平没能在知县面前露脸,他还是想给肖平一个机会。
程恩和程恕认为三弟厚此薄彼,但在陈知县面前并不敢甩脸色。可想着烂泥扶不上墙,三弟再找机会,肖平也没有什么可展露的,便坦然起来。
出了门,已经憋了很久的程乾忍不住道:“爷爷,我今天算是大出风头了吧?”
程启运有点茫然,说不清楚。
倒是程恩爱抚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乾儿,今天你算是争气了!”
随即,程恩又看向父亲,道:“爹,你有时候还说乾儿顽皮。现在看到了吧?为我们程家争光的,只能是他!”
看到二弟的脸色不善,程恩又补充了一句:“哈哈,乾儿肯定会考上进士。不过坤哥儿今天的表现也不错,以后也会有出息的。到时候你们兄弟多亲近!”
得了夸奖,程乾便顺杆爬,问:“爹,儿子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满足吗?”
程恩心情大好之下,一挥手道:“没问题!什么请求?”
程乾眼珠子一转,对程恩耳语了一番。
程恩点点头,道:“可以,你去吧,就说是我说的。”
他说完,程乾就跑开了。
程坤看程乾离开,也就回去睡觉了。
这时,程启运对两个儿子道:“你们先回去歇着吧。我在院子里坐一会。”
程恩的情绪很兴奋,也没有立即睡觉的念头,道:“父亲,我留下来陪你。”
程恕已经做好了讨好陈县令的打算,心中也是清爽,同样表示愿意留下。
他们也不远离,就让下人搬来椅子,坐在程意的院子里。
程启运年龄大了,忍不住忆苦思甜:“我老了,以后程家要靠你们三兄弟一起支撑。当年,我刚刚接掌家业时,咱们家的景况还比不上现在。虽然家里有粮有钱,但总免不了被人欺负。县里一个小小的衙役,都能压得我说不出话来。那时候我就想,人活着,要有粮有钱,有房子住,但是也要活出一张脸。可脸面怎么得来呢?要有身份!身份怎么得来呢?就要读书!”
程启运指了指正屋,道:“当年你们两兄弟都不是很想读书,错过了机会。可是老三却有悟性,最后闯了好几关,才考中秀才。一个秀才,就是咱们程家集独一份!”
程启运顿了顿,道:“你们两兄弟,有时候总是抱怨老三读书花钱多。可是,自从老三中了秀才,老大,你们可见到衙役再来咱们程家为难我们?老二,你在城里的生意是不是也好做了许多?”
程恩和程恕一个摇头,一个点头,都若有所思。
程启运不无得意地道:“如今,连县尊都到我们家来拜访。不仅拜访,还过夜!县尊是什么人啊?那是百里侯!这份荣耀,别说程家集,就是县里的那些大乡绅,也没几家有!这份荣耀是哪里来的?还不是读书读来的?”
程启运慨叹一番后,继续教训儿子:“所以啊,对于乾哥儿和坤哥儿,你们一定要好好教导,让他们上进读书!只要读出个名堂来,咱们程家的家业才能屹立不倒!”
父亲的这番话,让程恩和程恕都拜服。
程恩立即表示:“我明天就打发人,再给王举人送份厚礼。这样,他教导两个孩子会更用心。”
程恕道:“明天我正好要回县里。干脆,我亲自送去。”
程恩点头:“那更好。如此有劳二弟。”
程恕忙道:“兄长客气了。这不都是为了我们程家的未来吗?”
说罢,二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程启运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又道:“当年你们的妹妹嫁到文峰村,肖山那么年轻就考中了秀才,也算和我们门当户对。可是她命不好,肖山很快没了。你妹妹这么年轻,没必要为了他肖家守活寡!既然县里的匡举人要续弦,而且看中了你妹妹,你们就要好好撮合。虽然不能动粗,但是给念丫头分析利弊总可以吧?这样也是为了她好。”
程恩和程恕点了点头,纷纷表示要把妹妹的事情处理好。
县里的匡举人他们都知道,那是做过一任知县的。虽然后来因为犯了事,官印被夺,但是功名还在。若是与这样的人家结成亲家,无疑好处很多。
当然,在整个吉水,匡举人的风评不是很好,腿脚还有问题。但作为举人老爷,这些事情就都不算什么了。
不过,他们规劝程念已经很久了,程念总是不松口。另外,程意也经常帮着程念说话。这个秀才的意见,他们也不能置之不理。
因此,程恕道:“我们的意思都说得很清楚了,但是妹妹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