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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部 期盼

,可没想到,她的眼竟红得厉害,随即狠狠跺了跺脚。

“格格!……安茜什么都不缺,就希望格格好好的保重自己,将养自己的身子!……年前那一场大病,折腾的多半个月,最后还是亏了身子不说,这一阵子,又频繁地进了这伤身的药水,又伤神事务,您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啊?……您忘了吗?月初老爷卸任回乡时,您答应夫人的,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您这样子,安茜可怎么……可怎么能够向夫人交待啊?!唔……安茜不过就是想让格格的身子好起来……好早日为咱们贝勒爷添个子嗣,不让……不让那些个不善的屑小们小瞧了去,也省得让旁人在乱嚼格格的舌根子……您……您怎么就不明白呢?……您不知道,听那些个碎嘴的丫头嬷嬷们那般挑唆,安茜的心就跟让刀子绞了一样的疼!”

我凝神细闻这令自己心神一震的控诉,胸口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气闷不已。转身执起细坛的一柄,掩袖一饮而进,心中翻动万千。

想起近日来胤禩的夜夜求欢,仿佛不知疲倦的宣泄着他许久以来的激荡与快慰一般尽情。直到我奄奄欲睡,讨饶再三,方肯罢休。一股酸涩的感触充斥着鼻腔,安茜的这番用心直到这一刻我才晓悟。

深吸了口气,我回转过身,轻搂她的双肩,笑道。

“安茜,你瞧!我听你的话,都见底了。以后啊,咱们安茜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做什么,再不惹你心疼了好吗?”我扶手下颌轻垫在她的肩窝,“呵呵……我道是什么,原来啊……是咱们安茜在盼娃娃了呢……呵呵……咱们安茜长大了呢……”

我说着,笑着,可是不解,为何手背却早已沾湿?!

容不得太多的思虑,我松开她的肩头,转身又执起了那精雕细琢的瓷坛,心下不禁喟然。

“不过,下回只可用牛奶和蜂蜜炖了也就罢了,切不可再这般铺张了。这样已是不该了……”

“可是……”

我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细嫩的手背,不等分辩就径直说了下去。

“如今咱们京城里金砾玉瓦,怎能体会边戍的难处。就是咱们有心接济,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又何况那些个习惯了纸醉金迷奢侈无度的王公子弟,哪里晓得穷苦百姓的艰辛……

这阵子我看爷整日为了甘肃一代的济粮操心,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啊!……

谁家没有个亏帐,至少咱们是衣食无忧的,逢年过节,有多不少,这就已是万幸了……

想那陕甘一代,一碗糙米可就是一条人命啊!”

我转首往怀里拉了一把安茜,“不过,安茜的这份心意,姐姐心里记下了。”

安茜闻言,忽闪着灵动的大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格格的意思我明白了……

做人,不能忘本!”

我赞许地一瞥,应声点了点头,信手掐了掐她的粉颊。

“我就知道,咱们安茜最聪明了。”

经过和安茜的一番深谈,反省的却不止她一人。

从我入府以来就发现,自认为胤禩并不是一个对生活格外挑剔的人,兴许也是因了不算优渥的家底所限。而自打我接管府里大小事宜以来,除了节庆不得不一番张罗以外,所有的开销也都一切从简。这些年来随着生意有条不紊地拓展,家底日渐丰厚,只增不见,确实为己提供了很多的便利。

然而,直到最近,我知悉了工部连年的支出事宜,才越发地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似乎有些了解,为什么病危的康熙最终会把国家这一个重而繁的接力棒委任于雍正了。

在康熙早年,身为贝勒的他就已经出入工部,比其他的皇子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民生疾苦,更切身地感受到了那光鲜背后的苦楚。那么,康熙的这个看来突兀的决定也就不那么令人费解了。也就是说,历史上以微弱的优势在夺嫡大战中最终如愿折桂的雍正,其实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他比任何人都有这样的资格。

我合眼。

是啊!南巡中,康熙以身作则,禾田插秧,不就早已给了这些个王子皇孙们一个大大的暗示了吗?可是又有谁参透了他的这一番苦心了呢?

“哎!”

我的一声轻叹,被一双自身后揽过的手臂截断。

“好好的怎么一个人叹气,可是有什么不舒心的?”

我嗤地一笑,不置可否。

“怎么今天这么早,不是说还要晚些的吗?”

我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抬手轻抚他瘦削的脸庞。

“忙活了这些天还不就为了今天?!我怎可唐突了咱们的贵客?不做足了准备,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听着他的冷幽默,手滑过他有些黯淡的颧骨。

“因为工部的事情,你瞧,人都瘦了一圈了!”

他抓了我的手响亮地香了一个,眼神转而幽深。

“哎!这又哪里由得了我?!年才刚过几天,这北方旱涝的折子就上来了……眼瞧着皇阿玛为了百姓的衣食寝食难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