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徐元淑睫毛轻颤,“但我就是想问清楚......你做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为了让我死心?我不信你真的可以忘了我,那封信,我不信你真的认不出,你是出于无奈,对不对?"
“你说得是哪种无奈?
"
徐元淑一怔:“自是因为岑家欠沈家人情,你不得不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去还,再者,你怕退亲会影响岑家声誉,都是迫不得已,如果没有这件事,你同我仍会像从前一样。”
过了这么多年,她仍是那么天真吗?
不止如此,也将他想得那么天真。
然而,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说难听些,已是面目全非。可如果将冰冷的真相告诉她,凭她来找沈棠的举动,真不知又会做出什么傻事,脑中闪过沈棠的那句"不要让她恨上我",那么,他想不想让徐元淑恨他?这么多年,一直不曾与她说话,他其实是不太想伤害徐元淑的,想她能够自己领会,但徐元淑显然没有做到.
现在说,她会如何?会相信吗?看她的反应,她仍把他当成曾经那个单纯温和的少年,完全没把他往坏处想。
他是否要破坏这一切?
然而他们的过去是美好的,不是想抹除就抹除的,他说没喜欢过徐元淑,她根本不可能相信,仍会将这一切当成是他的借口。岑晏斟酌一会,做出了选择:"你说得没错,我都是因为无奈,你的字迹我也确实记得,但元淑,我岑家欠下沈家这么大的人情,根本不可能退亲,沈将军救了家父,我们岑家也当回报,所以你不要再记挂我了,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吧。年少时候的情谊,始终是单薄的,等时日久了,她定会喜欢上她的丈夫,再等她生下孩子,定会更爱她的孩子,再想起他时,顶多只有一点点的遗憾。徐元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哽咽道:“晏哥哥......"曾经,那个女孩总是这样甜甜地叫他,他不是不怀念的,但他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断得很干脆,但此刻眼里仍是浮现了几许柔色。这让他说的话显得更为真实。
徐元淑哭得不能自已。
岑晏将手帕递过去:“元淑,今日哭过后便莫再哭了,我如今已有未婚妻,明年便会成亲,所以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找个真心喜欢你,可以呵护你一生的丈夫,这样我心里也会好受些。
她当年丢了猫也哭得很厉害,将手帕哭湿了,他也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然而造物弄人,徐元淑没接手帕,而是将脸贴在了他胸口:“宴哥哥,让我这么待一会,行吗?"
他一僵,但并没有推掉。
如果此后是永久的不见,也不是不可以。
徐元淑低声道:"宴哥哥,我会听你的话,嫁个好夫婿,你不必担心,你也要过得如意.....其实沈姑娘人不错,我知道你是为报恩才娶她,但还是对她好一点吧。
"
"嗯。"岑晏答应,这样徐元淑就不会恨上沈棠了。少女身上的芳香侵入鼻尖,已经变得十分陌生。他垂眸看着她哭湿了的脸,却发现心里并无起伏。大概过去这么多年,他真的对徐元淑没有什么感情了吧?徐元淑依靠了会,直起身:“宴哥哥,我得走了。”她留恋地看着他。
如果没有那桩事,他们本该是神仙眷侣,然而......也罢了,既然岑晏都说了是无奈,也确实无法退亲,又能如何?只要他心里记得她就成,他们毕竟是人,人没有办法违抗天命。
徐元淑释然了。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见到沈棠时,她微微一笑:“多谢你的帮忙,沈姑娘。”看起来,她似乎是解开了心结。
沈棠目送她离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
岑晏的声音响起:“你以后不必担心她再来找你。”猜不到他是怎么说的,应该不是很简单,沈棠笑一笑:"辛苦二公子。"觉得辛苦,那便给他回报早些嫁他,岑晏道:“你可以说你的要求了。"这么快?
“我总得看看你的要求我是否能满足。”
沈棠道:“那你得要等几天才行,我可不是靠说的,我会全部写下来.......对
了,到时你带上你的印章。"
一双灵动的美眸中满是"你别想再反悔,我这回有办法治你的"狡黠。不是官契,所以岑晏有些好笑,唇角翘了翘道:“可以。”其实凭他的本事,真要反悔,一纸契约怎可能约束他?别说这还是私契,答应就好,沈棠马上送客:“二公子是大忙人,我就不打搅了。”他来都来了,不留他吃顿饭或者喝口茶?真没见过这样用完别人就扔的行径。
岑晏心气不顺。
沈棠正想着把他送走后去写自己的协议,谁料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她差点撞到他背上。
“你干什么......她刚开口,就被岑晏猛地拽入了怀里。柔软的身躯撞到胸膛,发丝温柔地拂过他鼻尖。他的心快跳起来,脸不由自主发烫。
沈棠此时才反应过来,拳头在他身上一阵捶,但声音不大,怕惊动到其他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