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清静些。”店内的顾客已经在围观了。
岑晏点点头,示意沈棠一起过去。
途中他说道:"我听说周记想跟我未婚妻做笔交易?"周春林脚步顿住:"什么?您未婚妻.....".他看向沈棠,“您也是经商的吗?”“是,她开了一家马具店。”
周春林真不知:“哦?在何处?”
因是静悄悄开的店,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之前的几单生意也是通过岑晏兄弟俩带来的,昨日沈棠才通过自己找到一些女顾客,这些消息显然还没来得及传到周春林耳中。
"在广济街,"岑晏淡淡道,"看来你不知,但令郎已经代表周记要收买她的马具店了。
周春林的后背已然出汗。
“应是一场误会。”
“是吗?我看令郎对这一套很是熟悉....."岑晏问沈棠,“他是要用多少银子收你的店?"
“一千两,"沈棠也厌恶死了这种不公平的竞争,“令郎说我的店太冷清,没有顾客,注定赔钱,便建议让我的店记在周记名下,说是做善事。”她将“善事”两个字说得很重。
周春林在心里已把儿子骂了八百回。
心眼子多也得用对地方,怎么好死不死的惹到岑家头上了?他们当然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大店吞并小店再正常不过,只要不生出风波就行,但这......岑晏亲自上门!
周春林立刻使唤伙计:"马上把琦儿带来!不管他在何处,都给我带来!又拱手道歉,"岑大人,是我教儿无方,到时定让他受罚,"见岑晏面色冷肃,转而拍沈棠马屁,“一看沈姑娘便是冰雪聪明,这马具应也做得极好,我们是同行,该当互相切磋切磋。”
周掌柜与每家马具店都能做到和睦共处。”
沈棠道:"我此前来过这里一趟,周掌柜管教有方,伙计都很周到,望将来“当然,当然!"周春林哪里敢说“不”,监察御史就在边上呢。岑晏与沈棠坐下后没多久,周琦就被带到了。
他闯了祸不敢与父亲讲,谁想到就那么短的功夫,岑晏竟带着未婚妻上门,他避无可避。
周琦战战兢兢过来,低声道:“岑大人,沈姑娘,我只是一句戏言,并非真的要买您的店铺,实在是,实在是您的马具太好了,我看了一眼后十分喜欢,故而才忍不住说出混账话。
他也真是路过。
突然发现广济街开了一家马具店,作为同行,有些好奇便进去看了看。一种强大的威胁,故而当时就做下了要夺走这家店的决定。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他放在马背上试了一下之后心惊胆战,感受到了如今想来,还是草率了。
他压根没料到一个开马具店的女子会与权贵联系在一起。哪个大家族会让女子出来行商啊?
现在知道了,是岑家,岑家当年定亲全是因为欠了沈家人情,那么沈家姑娘要经商,作为岑家恐怕也是阻拦不得,怕传出"欺压儿媳"等不好的名声。语,还有此事与家父无关,还请你们不要怪责家父。"周琦低头道歉:“我错了,请岑大人,沈姑娘大人有大量,饶过我的胡言乱周春林一脚踢向他小腿:“孽畜,做出此等辱没门楣之事,还不给我跪下!’周琦"噗通"声摔在地上。
岑晏的惩戒到此结束了:“既是误会,周掌柜不必如此苛责令郎,快起来吧....今日打搅,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都是我那孽子的错。"周春林送他们出门。虽然他姑父是四品侍郎,但武威郡王掌兵数十万,大梁全靠他才有现在的安宁,谁不忌惮?多少官员弹劾,都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而岑定方的次子岑晏又是监察御史,也是天子的耳目,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岑晏停下脚步:"周掌柜请回吧。
"两位走好。"周春林躬身离开。
岑晏看向沈棠:“气都消了吧?”
沈棠道:“我本来就没有气,是你非要来此。"
"有个时时想退亲的未婚妻,我自然要做得无可挑剔,"岑晏转身,"走,我送你回去。”
其实他今日的表现挺有诚意的,沈棠说“没有气”,但实则看到周家父子俩如此狼狈,心里又岂会真的不爽?她说道:"不必了,我自己认得路,岑大人快去察院吧,别耽误正事。"
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岑晏微微笑了笑:“好。”吴钩将坐骑牵来。
岑晏翻身上马。
缰绳在掌心摩挲,他便想到了刚才握住的沈棠的纤细手腕。牵了一段路,她就折磨了他一段路。
其实应该早些放开的,但不知怎的,就是不愿放.想着,他回眸一看,发现沈棠早已消失在人群里。脑中闪过她说过所谓的答应嫁他的"条件",他开始很是期待,或者说很是好奇。
她又会向他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