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容乐呵呵地笑,她不干活就着急,现在小云知道心疼她了,干啥都有劲。
等到包包子时,赵云惜就体会到什么叫露馅儿,她怎么都包不漂亮,白生生的包子咧着深渊巨口。
她轻嘶一声,有些为难地抿着唇。
李春容把她赶出烧火。
她在前面包,她在后面补,更费事。
她快手快脚很快就做好了。
两人很快把饭做好了,天色擦黑,张镇、张文明父子儿子带着白圭回来了。
小孩手里举着糖葫芦,目光巡弋,瞧见娘亲以后眼睛都亮了,把糖葫芦杵过来,奶里奶气道:“娘先吃!”
赵云惜凑过来咬了一口,笑吟吟地亲他:“龟龟真好,啾。”
几人聊着天,包子和羊肉汤都好了,李春容盛饭,让小白圭坐着,几人就去端碗。
在略微寒冷的季节,喝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那种肉食和热汤带来的满足感足以抚慰心灵。
赵云惜吃了个肚圆,把她香迷糊了。
她看着羊肉,就想起羊毛,要是有羊毛纺成线,做成毛衣、帽子,肯定暖和,主要是这天太冷了,马上清明节,在荆州地界应该暖和了才是,现在却还在穿袄,有点现代冬天的味道,小冰河名不虚传。
明天去江陵要去看看有没有卖羊毛的,要先试试。
用过晚饭,天也黑了,李春容又把小白圭抱走,室内便只留下两人。
赵云惜有些戒备地点亮油灯,借着光亮看向正安稳坐着泡脚的男人,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松了口气,和衣躺在床沿。
见她睡那么一点位置,张文明觉得好笑又心酸,她避他如蛇蝎。
越想越失望,反而生出几分不服气。但他什么都没说,只自己躺下睡了,他也没那么非她不可。
赵云惜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夜色凝滞气氛尴尬,但如了她的愿,便一切都好。
她原先只想赚钱,现在又添了养崽,赚钱养崽!
想起来龟龟崽,她心里一片火热,她要攒钱让他去考科举,能考上最好,考不上也不打紧,子继母业摆摊去。
赵云惜梦里充满了希望,梦见她的店铺一路从江陵县开到了京城,大明首辅张居正还去她铺子里买东西,把她乐得找不着北,梦见小白圭考中进士,打马游街,好生潇洒。
睡醒了还没忍住笑,抹把脸起身,刚好三更天。
赵云惜这样一想,就觉得很快乐,冲着没用的相公笑了笑,还给他拿了衣衫。
张文明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这人之前要跟他割席,今天又对着他笑。
她在想什么。
天还黑沉着,李春容已经把糯米蒸上,面和上,开始把咸菜切碎装罐。
赵云惜过来帮忙,窥探她的张文明也跟着凑过来,清洗木桶,沥水,忙得不可开交。
“你读书去,别为这点小事耽搁,有我在就够了,小云,你回去再睡会儿,起这么早多冷啊。”
听着小老太絮絮叨叨的说话,赵云惜并不反驳,只笑着忙活。
几人很快就备好了,套上骡子,正要走,就见张镇抱着小白圭出来,也跟着要一起去。
“你带着孩子睡,出来干啥?”李春容舍不得自家男人劳累。
张镇只沉声道:“我陪你们。”
几人一道往江陵赶,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很好,被冷风吹着,心里也有暖和气。
李春容笑容满面,走路都快了几分。
等到了位置,就见有人探头探脑地看:“你们昨天咋没来哦?等了半天。”
她隔壁的馄饨摊子和包子摊子都凑过来问。
赵云惜笑着回:“昨天是小集,累了就歇息一天,每旬都要休息的。”
包子摊小贩觉得大为震撼,谁能想到还有人在赚钱的情况下愿意休息。
“这位是?”他看向抱着小白圭的张镇。
“这是我公爹,今日过来帮着看摊。”赵云惜笑眯眯回。
张镇作为王府侍卫,自然养成一身和寻常庄稼汉不同的气度,包子摊小贩看了又看,小声嘀咕:“你家这么有钱有势还出来摆摊。”
赵云惜当没听见。
古代嘛,封建社会,士农工商的阶层很分明,张家是军户,又做了侍卫,勉强算是吏,就这都没人敢惹。
她客气地笑了笑,把藩布一挂,就开始卖货。
排队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举着手中的铜钱急着要买早餐,其实吃啥都一样,但家里那么多孩子,一个有正经好听名字了,其他人也要要,那就得再来一趟。
赵云惜收钱收得很快乐,张镇和张文明并没有干看着,而是帮忙一起做事,有两人帮忙,效率高了很多。
关键张文明也会帮着起名,他和赵云惜这个半吊子读书不一样,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一听见说是秀才也在起名,这摊子排队都拐了好大的弯。
然后赵云惜就见识到老百姓多爱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