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兄长被拔下的,那两根血淋淋的手指。这一回,换作李彻道,要将她两腿打断,叫她再也跑不出金銮殿,跑不出这四四方方的宫墙。
卫嫱只戚戚然看着他,喉咙一哽,分毫不敢出声。对方比她高上许多,颀长的身形遮挡住身后的日光,于她面上笼下一片阴冷漆黑的影。
李彻未再理会她的兄长。
男子的目光里带着漠然与蔑视:“怎么,不敢说话了么。你是不是很疑
惑,朕是如何知晓你们今日会逃跑,又是如何知晓,你们会选择从浣绣宫出逃?是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切,她都以手语与兄长、月息交流,而从浣绣宫出逃的这件事,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月息绝对不会出卖她。
凝望着她眼底疑色,李彻勾了勾唇。男子食指慢条斯理地摩挲过她的双唇,而后一俯身。
对方的气息落在她耳边:
“卫嫱,你当真以为,朕看不懂手语吗?‘
温热的气流,将他满是戏谑的话语送至耳中,卫嫱愣了愣,震惊抬眸。视线相撞,他眼底兴味愈浓。
“不然,阿嫱以为,朕为何独独要砍断他的一只手。”轻幽幽一句话,李彻勾唇淡笑着,令卫嫱身子一抖,顿然后知后觉--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自一开始,自那天孙德福将她带入清音殿时,他便一直在暗处,偷偷监视着他们!
监视着她与兄长的一举一动,知晓她与兄长用手语说的每一句话!--小妹。
--待下个月月初,我斫完这把琴后,李彻便会考虑放我出宫。那到时--小妹,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走。
那一天,她是如何回答兄长?
自己迫不及待地打着手语,同兄长道:
--愿意,我愿意。
她甚至还与兄长说了,知晓浣绣宫的后山与外界相连,到时提前踩点,顺着那条河,偷偷跑出去。
殊不知,便就在她满心欢喜地畅想之际,那人正在暗处,将她与兄长的计划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
末了,他波澜不惊地自暗处走来,面上带着虚伪的笑,低下头亲吻她的鬓角。
那时,李彻甚至还与她道,阿嫱开心些了么。
“阿嫱开心了,可否亲亲朕。’
记忆呼啸而来,与初秋的风交织着,将她裹挟。卫嫱身上泛冷。
四肢百骸间猛然生起寒意
,少女眸光颤抖,
震撼望向身前之人。又在知晓
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克制不住地反胃。
李彻虎口掐住她的下颌,逼她抬起头。
四目再次相对,他淡笑:“阿嫱啊,我原以为,将他的手砍了,会让你长些记性。
她却仍是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试图自他身边离开。李彻又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呢?
男人牵过她的手。
对方的手指尽是力气,不容任何反抗地,就这样将她牵上了辇车。卫嫱坐在高高的轿辇上
,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兄长带下去。任凭她如何哀求,如何哭喊,皇帝丝毫不为所动。
日影徐徐,穿过树叶的缝隙,将他面容映衬得极为清冷,也极为白皙。李彻将她带回至金銮殿。
男人稍一抬手,周遭宫人悉数退散,寝殿的门窗紧掩着,他就这般倾身欺.压下来。
她的口齿被堵住,双手双脚亦被死死禁锢。对方紧掐着她的腰身,眉眼中情绪愈发恨恨。
雨点骤然倾盆,落在她身上,激荡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满目猩红,泪流尽,嗓子也哑了。
李彻仍不肯放过她。
床帐撕扯,明黄色落了一地,雨水与夜色浸泡着,她又被李彻抱至先前的小榻上。
榻边的铃铛仍未拆卸,小榻与桌案撞得作响。少女发鬓尽湿,几乎要失去了所有力气。
换息之际,她伸了伸手,想要借力。
右手恰恰拉到绑着铃铛的绳索,
"砰"地一声,麻绳崩断。
一个个铜铃“叮叮当当”地落了地。
清脆的声响环绕在榻下,小榻之上,少女雪肤一片红痕。刺眼得宛若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盛放在圣洁素白的雪地间。这一场雨,不知下了多久
绵长到她小腿打颤,整个人想要干呕。
雨水砰砰敲打着窗扉,晶莹剔透的雨露,
,沿着窗台缓缓流下。湿痕遍布,
似是一行行清泪,流淌着,蜿蜒着,一滴滴淋落在地上。卫嫱几乎要晕死过去。
李彻将她的身形抱起,抱至净房中沐浴。
少女两手垂搭着,任由对方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垂下沉重的眼皮,手指轻轻勾住对方的小指。
她的声音与动作一般绵软无力。
“陛下....
不等她出声,李彻冷漠打掉她的手,温热的净水就这般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