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更是间接夺去了十几条性命。
当她作为南荛,飘零无所依时
,仅仅想自卫便要冒着九死一生、头
破血流的风险;
,而当她身为萧令璋,操持权柄,杀这十几个更为强壮的打手,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裴淩见眼下事解决差不多了,区区杨肇,不值得浪费时间,而她此刻站在风口,少不得风寒加重,便上前对她伸手道:“殿下先随臣进宫,顺便将这杨肇,一道交由圣裁。
她却没有把手递给他。
交由圣裁?
萧令璋缺失的记忆太多,并不了解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君王,不过,就从这杨肇方才所言看,他妹妹既是宫内得宠妃嫔,此事极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个杨肇,极可能还知道更大的秘密,
她又如何能甘心?
他都亲口说了段家战死与他
有于系,曼说此话毫无根据,也可能是他信口开河,但她此刻要真的轻易放过,
今后便不好再查他了。
萧令璋微微扯了扯唇角,垂眸轻声道:“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事涉行刺本宫,怎能不叫廷尉来收押记录?.还有,这杨肇方才不是想本宫与段家有关么,而今处在众目睽睽下,若不将此事交代清楚,今后本宫万一落人话柄,又该如何解释?”
裴淩不料她今日的态度一反常态,这般刚硬坚决,不像被激怒那么简单,言语之间似乎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杀意。饶是他,此刻也始料未及。
裴凌自诩擅于筹谋人心,如今算来算去,都不过是为了让他的公主回来,却也心知肚明,这五年的经历和缺失的记忆,足以从内而外地改变一个人。
她对他的陌生与排斥便是佐证。
但方才有那么一刹那,裴淩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五年前那个站在风雨里、始终凌厉而骄傲的萧令璋。
他不禁默然了一瞬,须臾,转身淡淡吩咐道:“去廷尉衙署一趟,把王徹叫过来。”
很快。
廷尉正王徹便被人紧急叫到了城门口。
甫一过来,王徹便看见负手站在那处的裴丞相,忙不迭上前施礼,"下官见过丞相....
.”他行完礼才发现左边倒了一排尸体,不由“嘶”了一声,再一扭头,那处跪着的不是太傅家的公子吗?这什么情况?
王徹惊疑不定,正要发问,忽然被狄钺轻轻撞了一下胳膊,示意他还有一个人没见礼。
王徹经过这么一提醒,才发觉车前还立着一个人。个女子。
狄钺小声提醒,“此乃华阳公主。
”
哦,华阳公.....
什么?华阳公主??公主不是五年前就已经王徹一头雾水,脑子虽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身体却已经下意识上前几步,还未施礼,便正好对上公主掠过来的眸光。“你..
王徹冷不丁看见一张眼熟的脸,霎时呆若木鸡,嘴巴大张,能活活塞下一颗鸭蛋。
这.....这不是先前击登闻鼓,被他关牢里,后来又被丞相带走的那个女子吗?
他彻彻底底,傻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