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也有把小师叔照顾得很好。
“满满辛苦了,快休息一会儿。”
温珩之拿着手帕,轻柔拭去钱满满额上的薄汗。
钱满满笑眯着眼,得寸进尺地往前靠了靠,又伸了伸脑袋。
“小师叔真好,跟我师父一样好。”
她在刚住进来时,还不太习惯小师叔时不时的亲昵举动。
倒不是因为小师叔的动作多过界,而是她没想到独居望云峰,常年不与外人接触的小师叔,居然待她这般亲近。
看来大师兄又骗了她一次,小师叔才没有不喜欢见到外人。
看来她应该试着带其他师姐们来望云峰看望小师叔。
钱满满完全忽略了第一次过来时,温珩之让她与蝉百草在外等了快一个时辰的事。
说不定师叔只是不想见蝉师兄,但不介意见其他人呢。
她在心里想着。
“满满在想些什么?”
温珩之收好手帕,捏了捏钱满满的脸。
不知是不是他的无害表象扮演地太成功,钱满满总是在他面前出神发呆,没有丁点警觉性。
这让他嘲笑对方天真的同时,莫名有种微妙的窃喜。
“我在想,能不能让跟我关系好的几个师兄师姐们上来陪师叔。”
钱满满回过神,认真考虑起了这个想法。
“小师叔不是说我来了之后,望云峰才有生气,要是让师兄师姐们都过来,望云峰就更有生气了。”
温珩之捏着钱满满脸颊的手一重。
“痛痛痛痛痛——”
钱满满眼眶一红,泪眼汪汪地看着温珩之,身子却没有后退。
“小师叔轻点儿。”
温珩之动作一顿,几息前心头浮现的无名火气在瞬间化为乌有。
“知道痛还不躲开,真笨。”
他轻轻揉着钱满满的脸,见到原本白皙的面颊多了两个指印,心下多了几分后悔。
又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他怎么还总是因为面前这小笨蛋的言语乱了心神。
“其实也没那么痛啦。”
钱满满向来记吃不记打,见温珩之小心翼翼地揉着她的脸,神色内疚中又带了些许郑重,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宝物一般,立马顺竿往上爬。
“小师叔不能说我笨,万一哪天成真了怎么办。”
她还记得大师兄的言灵之说,并且格外在意。
“是吗,我怎么觉得已经成真了。”
温珩之看她一眼,低声笑道。
怎么不笨,明明被他弄疼,却只知道傻傻睁圆了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知道躲开他这个罪魁祸首。
钱满满仍在努力为自己辩驳着:
“小师叔不许胡说,我只是没有其他师兄师姐聪明,要是在其他小宗门里,我这样的已经很厉害了。”
温珩之听闻此言,又想伸手捏她,又顾及到她脸上的指印还没彻底消退,只能没好气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是我的人,别整天想着其他宗门。”
说完这句话,他也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如此直白地说出这般孟浪之语。
却又忍不住仔细观察着钱满满的神情,渴望着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可惜,钱满满注定让他失望了。
“我哪有。”
钱满满鼓着脸,彻底明白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道理。
“小师叔冤枉我,我一心只有我们御天宗,才没有想着其他宗门。”
说着她顿了一顿,依然在意先前的话题。
“小师叔快说,你之前都是胡说的,满满很聪明,一点都不笨。”
“好,满满很聪明,先前是我在胡说八道。”
温珩之无奈妥协,心下却觉察了钱满满此时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关于别人说她‘笨’的在意。
按照钱满满一直以来的乐观性格,一般不会在意这样明显只是玩笑的话语,除非……
温珩之的眸底闪过一丝阴郁。
除非钱满满曾经因为这个话题而受过伤,发生过他不知道的,令她难过的事。
温珩之不得不承认,即便是他,在第一次见到钱满满的时候,心中也不免轻视。
甚至质疑了一番叶浮舟的品味,觉得钱满满只会给叶浮舟造成拖累。
然而如今,他一想到有人曾因为钱满满天分平平而看轻过她,欺负过她,他却压不下心间陡然升起的怒火。
再联想到御天宗向来严苛的收徒制度,内外门弟子们无一不是满怀傲气的人中翘楚,温珩之已然单方面确信钱满满曾受过不少委屈,并在短短几瞬之间,想好了不少报复方法。
“满满,你从小在御天宗长大,过得开心吗。”
他像随口闲聊日常般含笑问道,眸内却戾气翻涌。
“当然开心呀。”
钱满满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