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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 偏我来时不逢春(45)

,恰当正时。过早不侯,过晚不遇。只有冬雪路上,没有他人时,才看得见彼此同是夜归人。”

又在另外一本专门写郁清梧的札记里写:“元狩四十八年冬,长辈辞世……”

她和他,已经陪伴着走过了两个丧礼。

虽相识不过一载,是是非非,倒是经历了不少。

“虽有风雪覆盖,梧树掉落又一轮枯枝,四处依旧不见花草,但……”

但总觉得,这一次,不再如之前那样彷徨。

可要仔细写,又写不出来,总觉得写什么,都少了几份意味。

她就搁了笔。

此后数日,都是过年。

她请了祝纭和秦娉婷以及许多蜀州姑娘上门做客,将慧慧介绍给她们认识。

没成想纭娘竟然也跟慧慧最好。之前秦娉婷追着纭娘跑,她一味的推拒,但瞧见慧慧,她就欢喜,跟兰山君道:“你妹妹的慧字,是名如其人。她知道的东西很多,无论我说什么她都答得上来,就是治水的书也看了不少呢。”

兰山君从不知道慧慧还有这么一面。她好奇问,“你们说治水的事情了吗?”

祝纭:“说了,她挺懂的。”

她道:“我方才也请她去我家看我的竹械了。”

而后拉着兰山君到一边去,“我知道,你母亲很是瞧不上我家的门第,你去我家时,她都是不满的。如今我又请了慧慧……”

她请完就后悔了。但慧慧如此真诚,还说要帮着她查治水的古籍,她就不愿意反口。

这两姐妹都是如此的好,她真舍不得拒绝任何一个。

兰山君就揽着她道:“若是慧慧愿意,去你家的事情便由我来说。”

祝纭就笑起来,“山君,你总是最靠谱的一个。”

而后看看四周,“我母亲让我感谢你……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兰山君:“也没有什么。”

只是博远侯被抓的时候,她曾经让郁清梧问过了祝家父子的意思。她知道他们必定会争洛阳府尹这个位置,但她也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做,十年来掉了好几任的脑袋。

虽然回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当年有一次吃席的时候碰见新任洛阳府尹夫人,便听她小声骂道:“每回都出事,出事就砍人,掉了多少人头了?我一听我们家大人的任命差点晕了过去。”

兰山君便对祝纭道:“当时刑部那边有官缺,你父亲是可以去补缺的。他在两者之中犹豫,我不过是听人说刑部的官位更好,随口提了提……你母亲是抬举我呢。”

祝纭听得一知半解,她对这些不通,但母亲说山君好,她也觉得山君好,那夸就对了,她道:“我不爱出门,你又忙,我们今年依旧只能写信来往了。”

兰山君笑着道:“好,写信,如今倒是有专门的小丫鬟帮我们送信。”

秦娉婷过来的时候瞧见好笑,“我竟不知自己输在了哪里,竟然让你们两姐妹把纭娘包圆了。”

兰山君便道:“应是你不懂治水,不若你也读读那些书?”

秦娉婷摆摆手,“那可不行,我可看不了。”

她感慨道:“我这是吃了没学识的亏啊。”

然后轻声道:“哎,山君,你知道宋知味最近的事情么?”

兰山君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这段日子竟然没有时时刻刻恨他。连这个人,都在她的心里渐渐的少了斤两。

恨意从未消过,但因日子里有了其他的欢喜,此消彼长,便连对他的恨意也不那么让她备受折磨了。

她抿唇,“宋知味怎么了?”

因着两人曾经都被宋家提亲过的事情,秦娉婷一听到宋家的事情,就想告诉兰山君。她道:“宋国公夫人最近蠢蠢欲动,又想给他说亲了。”

到底年岁到了,宋国公夫人急着抱孙子呢。

“宋家老二和老三都定好了人,一个是虞家的玉娘,一个是云州的折家姑娘。”

这两桩婚事倒是跟上辈子一样。兰山君点点头,“都是好人家。”

秦娉婷:“是啊,都是好人家,那人家愿意等吗?”

因都是世家,就都开始讲礼了。宋知味身为老大没有成亲,按理说底下的弟弟妹妹都需要等一等,但虞家和折家哪个愿意等?

秦娉婷:“也许人家愿意等,但宋国公夫人不愿意呢。她最是心疼她的好大儿了。”

兰山君:“这回说谁家的姑娘了?”

秦娉婷就笑起来,促狭道:“这回啊,说到太仆寺卿苏老大人府上去了。”

因着郁清梧在太仆寺的关系,兰山君知晓苏大人家里的情况。她皱眉道:“苏大人早年丧妻,只有一个儿子,后来儿子儿媳去世,又只留下一个孙女。”

秦娉婷:“对啊——这回苏姑娘可没有父兄了,人家宋国公夫人还是要脸面的,想以此破谣言呢。”

兰山君失笑,“竟然是为着这个。”

但想来也有瞧上了苏老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