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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了权臣父子白月光 点明

馨儿抱膝坐在床榻上,脸上的伤疤已经拆了纱布,露出一道从脸颊到嘴角的可怖痕迹,像是一副精美的壁画,却被人硬生生从中间砍成两截。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纪明意笑着说:“你的伤好多了。之后怎么打算?"

馨儿抬起双眸,温柔的眼瞳中却是一片黯淡无光。她长相甜美,语气却低微地说:“奴婢是卑贱之人,不敢为自己打算。”纪明意小心温和地摸了摸她乌黑的浓发,声调慈和:“敢不敢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另一码事。”“你放心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到你呢。

纪明意的语气温柔又有耐心,像是一缕清风,一盏照亮前路的暗灯。

馨儿不由怔了怔,须臾,她用蚊蝇般的声音说:“如果可以,夫人能帮我把我的卖身契从少爷那里买下来吗?”“奴.....日后还钱给夫人。”

纪明意微楞,问:“你不要留在他身边了?

馨儿犹豫几息,她缓缓抚摸着脸上的伤疤,想到自己胸前还有腿上的道道伤痕,决绝又缓慢地摇了摇头。纪明意既感伤于这个丫头的无辜,又为封建

会里有这样大胆的女孩儿而感到高兴。

她轻轻地抱住馨儿,沉稳应道:

"好。"

纪明意的胸怀明明和一般女子一样单薄纤弱,甚至不如馨儿自己的强壮。可馨儿靠在她胸前,偏偏汲取到了一股温暖又安心的力量。她抓着纪明意的衣摆,情不自禁地呜呜抽泣起来。

直到纪明意的衣裳前襟都被馨儿哭湿了,她才哭累睡了过去。

好在纪明意今日穿的是一件薄柿的软烟罗衫,前襟湿了倒也不大能看出来。草草拿巾帕擦了擦,她走出厢房,见到陆承和曹道梁正坐在二楼的角落里喝茶。纪明意稳一稳心神,也走过去坐下。

陆承他们坐的是一张四方角的桌子

纪明意过去后,却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曹道梁对面。

,两个人挨着各坐一头。

陆承和曹道梁不禁都抬首,奇怪地看着她。

纪明意斟酌了下措辞,谨慎地问:“曹公子,请问,馨儿的卖身契,是在你手里吗?”

曹道梁的眼眸深黑,一股不好的预感闯进他心间,他头一次用不甚温柔的语调对纪明意说话:“你问这个做什么?”纪明意琢磨着一一这个公子哥儿对馨儿多少还是有些真心的,不然不会为了她鞭打自己的继弟,更不会给个在云客来开间上好的厢房开这么多天,且还用最好的金疮

纪明意于是缓和着语气,嫣然笑着道:

“没什么,我不过问一问。”

“不。”曹道梁的直觉敏锐,他沉着脸说,“馨儿一定有事瞒着我。

他倏地站起身来,要往厢房内走去。

纪明意忙道:“她刚睡下,你暂时别进去。

曹道梁的脚步停下来,他几步走到纪明意身边,居高临下地说:“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事情。’

少年的身影虽然不若陆承高大,但是健硕的影子还是给了纪明意一个强烈的压迫感

她望着曹道梁英俊的眉眼,知道躲不过了,便轻轻说:“如果卖身契在你手里,我问你买下来,这样可以吗?”曹道梁呼吸一滞,身体里几乎是爆发出一股力量,他喝道:“想都别想!”

说着,曹道梁又往纪明意跟前逼近几步。

中途倏然被一只大手无情地给拦住。

“阿梁。”

是陆承的沉稳有力的声音。

少年粗厚的手掌拦截在他二人中间,他以胳膊虚虚地半圈住纪明意,将她围在自己身侧,是个标准的保护姿势,就像小狗对待自家的领地一样他教训说:“回去坐下。”

“有话好好说。”

“看看你现下像什么样子。”

曹道梁的双眼有些发红,被陆承这么一拦,理智倒是终于回笼一些

他猛地吸一口气,用力问:“这是馨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是我们俩的意思。”纪明意无心刺激他,然而,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如一次性讲清楚。

她扬起纤细的脖颈,柔和而理智地说

“曹公子,恕我直言。你总有娶妻生子的一天,”纪明意的话像是戳人心的刀子,一把接着一把,凌厉又快速,她温和而冷静地说,“你现在喜欢她,自然愿意待她好。但是你若不喜欢她了,以她如今的模样,她在你的后院里,还有能力与其余的人争宠吗?“我知道你是真心疼她。可是她伤成这样,你让她日后如何心安理得地待在你身边,面对别的女人的嘲笑时,她又该怎么办呢?”纪明意的言辞真挚恳切:“不如念在你们欢好一场的情分上,顾全她的尊严,此时放她走吧。

曹道梁捏紧拳头,决绝地说:“不。”

“馨儿是我的丫头,”曹道梁说,

"一辈子都是。"

他酸涩且强硬地说:“我不要放她走。”

“唉。”纪明意晓得这不是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