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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太子有额娘后 文武

承乾宫的大门终究还是对宜嫔敞开了。

佟佳贵妃自从养了四公主,性子变得越发柔和,有些事儿只要不是闹到明面上太过分,她都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今儿个一瞧见宜嫔,她便笑道:“哟,真是位稀客呢。若非看着五阿哥的面子,直宾怕是一年到头都不来本宫这承乾言一趟。”宜嫔为了见儿子,没像往常那般反唇相讥,只强颜欢笑着。

佟佳贵妃便乐道:“太皇太后的懿旨,你倒是真听进去了。行了,咱们别站在这儿了,进去瞧瞧阿哥公主吧。这便是不再为难宜嫔了。

本来嘛,太皇太后是为着蒙古,为着科尔沁才出手教训宜嫔的。这事儿原本跟她无关,硬夹在里头,跟直嫔对着干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多逗逗塔娜来得有趣儿呢。

四公主如今也能简单蹦出两个字了,时常叫着自个儿的名字“塔娜”,倒是不爱喊旁人。

佟佳氏笑着跟郭络罗贵人道:“人都说三岁看大,本宫瞧着塔娜日后长大了,定是个有主意的。

郭络罗贵人捏了捏女儿粉嫩的肉脸,怜爱道:“到时候,再来十个额娘,怕也拿不住这小妮子呢。”二人相视一笑,次间里头气氛松快许多。

另一边,胤礽正跟着直嫔在稍间探视五阿哥。

胤祺还是个吃奶的团子,吃饱了眼一闭就要睡觉,倒是好管。唯有一点,这孩子起床气大得很,若是被吵醒了,定要惊天地泣鬼神地哭一番。佟佳贵妃打趣儿,说“五阿哥这是随了他额娘呢”,宜嫔听着还挺得意,小声嘟囔着“我生的孩子,自然是像我”。碍于小五的起床气,宜嫔都没敢发出一点声响,胤礽就更谨慎了,蹑手蹑脚的小贼一般。五阿哥这会儿才睡下没多久,胳膊腿儿好像肉嘟嘟的藕节,正摊成个“大”字打起了轻鼾,时不时鼻子里头还吹出个宜嫔不禁掩唇笑了。

胤礽细细看了好半晌,觉得五弟弟下盘壮实又稳,按照谙达所说,一定很适合骑马。

至于阿玛说的“不爱读书”,他倒是完全没看出什么来。

陪着孩子待了小半个时辰,郭络罗姐妹便起身回宫去。胤礽又单独跟塔娜玩了一会儿。

他发现四妹妹真的是个很聪慧的小丫头。

比如说猜两只手哪只有糖果,四妹妹竟然会通过他的表情细节来判断,甚至还会诈他一下!

胤礽忍不住夸:“佟娘娘,你们方才说的对,四妹妹往后谁也拿不住,真是太好啦!”

佟佳贵妃也正惊奇呢,闻言笑着逗他:“太子可真是心善,塔娜若是欺负兄弟姐妹呢?”

“不会的。佟娘娘养大的妹妹,不会欺负人呢。”

佟佳氏心里又甜又暖,伸手轻轻点了一下胤礽的额头:“承蒙太子信任,本宫也定不相负。”

景仁宫内春华灿灿。

正殿前头的四株古柏上,今年都开满了一簇一簇的紫藤花。这藤是花房的人去年就移栽过来的,藤缠树的方式靠着古柏,一入春便开得繁茂极了。

康熙盘腿坐在南窗下,向外瞧一眼,笑道:“舒舒这般有情致,朕便想赖在景仁宫不走了。”

赫舍里递了杯春日的花茶过去:

“皇上要如此,莫说老祖宗和后宫诸位妹妹了,言官们都能将臣妾数落出花儿来。”

先前才闹了一出风闻言事的乱子,康熙正看言官不爽呢。

便竖了眉道:“朕看谁敢!

事实上,为了加强皇权、驭于党争之上,开年之后,他已经逐步将要务转给南书房处置了。

赫舍里不便接话,便笑着佯嗔:

两党之一便以索额图为首。

“皇上还没察觉嘛。如今保成大了,瞧见您跟臣妾总腻在一处,都不好意思待在殿里了。若还久住下去,岂不是要叫保成睡在外头宫道上?”康熙约莫是想象了一下画面,又心疼又好笑道:“兔崽子,才多大就这般。

“孩子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大了呢。”赫舍里也叹道。

康熙被转移了话题,想起一桩事来

“说到住处,去年夏季因为地龙翻身,耽搁了毓庆宫的修建进度,许多工序又都推到重来了一次,到今年入秋之前,也差不多该盖好了。朕打算叫内务府仔细布陈一番,明年就叫保成搬进去。赫舍里一怔:“这么快?

“不早了。”康熙笑话她,“过了年保成也将满八岁。他到底是储君,朕这个年纪,已经独自在乾清言住了。”赫舍里前前后后拖了三四年,将儿子留在身边,想尽力给他个快乐自在的童年。如今也确实不好再拖着了。她只得不舍点头应道:“是呢。好在日精门出去也就是毓庆宫了,离得不远。”

康熙便笑着拉过赫舍里的手:“做额娘的总是操心些。他年岁尚小,虽住在毓庆宫,却还是可以自由出入内廷,定会时常来景仁宫烦着你的。赫舍里也跟着笑起来。

她担心的并非这些小事儿。而是再过几年,玄烨会不会重走老路,叫养心殿与毓庆宫变成东西对立之态。到那时,毓庆宫就不是荣宠,而是枷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