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站了起来,直直看向徐驰冉,沉声开口:“徐公子,这么些年我不知你们是怎么想我的,但我这些年为景珩的付出,你想必也看在眼里,我虽然是商户,但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心,我会伤,会寒心,会灰心,还是在你们权贵的眼里,我的伤心都不值得一
徐驰冉怔住了。
漾漾道:“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做不到。”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我和世子两清了。”徐驰冉很想为霍景珩说话,但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不是不
知道漾漾的付
出,那年大雪,京都好几处都封路
,漾漾只是听到景珩随
口提到过烹雪煎茶,她就穿着斗篷,站在雪地里,收集最纯净的雪,第二天交给景
时,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看到景珩收下后,高兴地像个孩子,不久后病倒了,病了好
久,是他治好的她。
这只是她痴念的其中一件事。
所以,徐驰冉怎么指责她?是景珩先决绝地放弃了她。
房中一阵寂静,谁都没有说话,突然街上传来一阵热闹的嘈杂声。
兰欢为了缓解气氛,拉着漾漾走到了窗边,蓦地愣住了。
长街上,衙役出行,霍景珩坐在囚车上,明明已经是阶下囚那么落魄了,可他的气质还是那样清冷,清冷中显着矜贵,仿佛不被外界打扰,他只是坐在囚车里小憩。漾漾心还是揪了起来。
百姓们还是为霍景珩遗憾,为他不值,没有一点污秽之言,反而还有人喊着“或安世子”,还有姑娘往囚车里送水果送包子,送点.....送着囚车出了城。
长街似乎安静了下来,漾漾四人站在窗边,一致沉默,谁也没离开,也没开口,只有章乔语长长舒出一口气,霍景珩终于走了,他终于,离开京都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护着唐漾漾,唐漾漾永远都是一个卑贱的商女,即便嫁人,也只能嫁一个富商,永远在贵族面前抬不起头来,永远低人一
兰欢受不了这么安静,终于开口问徐驰冉:“世子都走了,这些百姓还站在长街不离开做什么?”徐驰冉此刻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今日是樊国使臣进京的日子。”
兰欢突然击掌:“对啊,我竟是忘了,燕王殿下来了!”兰欢伸出手指着长街。
果然见燕王带着几位大臣和禁军策马徐行除了城门,兰欢就要下去看热闹,章乔语道:“下去人挤人的,就在这看也方便,他们总是要进城的。”兰欢哼了哼,但也默认了这个提议。
过了好一会,也不见人,兰欢等得有些不耐,回头去拿了点心和漾漾一起吃:“怎么还不来。”
章乔语拿过一块糕点,咬了一小口:“见了面总是要寒暄几句,彰显大国风范的。
兰欢小声咕哝:“就你懂。”
又等了一会,果然见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门,全城欢呼,尤其姑娘的欢呼声量高,方才还因为霍景珩被流放而郁郁寡欢的姑娘,此时竟又都神采飞扬了。就连兰欢也兴奋地抓住了漾漾的手:“漾漾你看,燕王身边那位郎君,真是气宇轩昂,顾盼间意气风发!”徐驰冉道:“他是樊国的异姓王,江澄王荆望堰。”
兰欢讶异:“他看上去好年轻。”
“与景珩差不多年岁,他在樊国的声望就如曾经的景珩....提到霍景珩,徐驰冉情绪低落,兰欢一阵心疼,松开漾漾安慰他。谁知她松手时划过漾漾,将漾漾手里拿着的团扇扫了下去。
漾漾大惊,下意识伸手去捞,却没捞到,眼看着团扇飘飘荡荡掉了下去,罢了,一把扇子而.....她的自我安慰还没结束,眼瞧着扇子朝正行而来的队伍飘去漾漾提起了一口气,就看到荆望堰稳稳接住了扇柄,扯住了缰绳,队伍停了下来,长街一片寂静。
荆望堰抬眼看过来,队伍的所有人和百姓都看了过来....
漾漾惊惶地瞪大了眼睛正好与荆望堰四目相接,她反应极快地转身蹲了下来。
兰欢一瞧,很是欢快地和他们招手。
燕王抿唇而笑:“让王爷见笑了。”
荆望堰收回目光,转了下扇柄,扇面上的蔷薇在阳光下娇艳欲滴,他朗朗一笑:“不会,很有趣。”他将团扇插进布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