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购票入境。
假设理查德故意伪装身份,他甚至刻意不选择从美国直接回英国,依旧难以确定他乘坐了哪艘船,难以确定第一案发现场的位置。
莫伦想起鼠鲨呕吐时,随着人头一号一起入水的那顶假发。
假发是深棕色的男士齐耳短发。
理查德的头发偏浅棕色,发长更短,发量较少,且有零星白发。
莫伦似随意一问:“福尔摩斯先生,您的这位同事喜欢戴假发吗?”
麦考夫知道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有的事,心照不宣。
微笑回答:“理查德今年三十九岁了,头发难免成为一点小困扰。必要的时候,假发能让他看起来更精神奕奕。”
雷斯垂德:?
为什么话题会跳到假发上?
麦考夫没等探员先生发问,先肯定对方的提议:“很有必要查一查客船班次。”
这是必不可少的调查步骤。
万一理查德没有丝毫伪装就是照常买票回家呢?不查,就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麦考夫又说:“三天后,在西郊的啄木鸟庄园,皮埃尔伯爵将举办每年例行的初春宴会,邀请对象主要是银行金融高层与有钱人们。海勒小姐,我猜您应该收到了邀请,对吗?”
莫伦点头,她猜到了今天麦考夫来此的目的,不只是亲自看一看人头。
就听麦考夫说,“理查德太太也会出席啄木鸟庄园的宴会。”
麦考夫简述了理查德的家庭情况。
理查德出生在牧师家庭,经济水平一般,他只读到公学毕业。
二十年前,他入职白厅时,没有统一的文官入职考试,也不做本科学位的最低学历要求。
后来,理查德娶了雪莉·西尔弗为妻。
西尔弗家在曼彻斯特有地产,并且开设纺织厂。
老西尔弗夫妇生了一儿一女,雪莉有着两万英镑的嫁妆。
“据传,十七年前是老西尔弗选中理查德做女婿。虽然他相貌平平,学历不够出众,家境也一般,但通达人情世故,凭着自身本领在财务部门就职。
这些年,老西尔弗的生意越做越好,也没听说理查德与妻子发生矛盾。理查德太太不时出入商业宴会,挑选各类理财项目,收益也不错。”
麦考夫与理查德夫妻没有实质性接触,这些都是听阿诺德爵士的转述。
雷斯垂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金属球的内壁刻着「拿破仑一世」的称谓烙印,为什么要关注理查德太太?
理查德让妻子管钱,多半与雪莉的娘家做生意有关,这有什么问题吗?
麦考夫说出了今夜之行的主要目的。
“目前,理查德太太应该不知道丈夫被害,以为理查德仍在美国未归。海勒小姐,能否请您忙个忙?在啄木鸟庄园的宴会上多多留意理查德太太,瞧一瞧她是否有异常状况。”
“好。”
莫伦知道这是要暂时隐瞒理查德的死讯。
只为不打草惊蛇,不让凶手知晓他设计的分尸沉海全都白费了。
雷斯垂德终是忍不住问:“不直接通知理查德太太她丈夫的死讯,是怀疑谋杀与她相关吗?”
麦考夫确实也有这一层考虑。
“理查德太太带着孩子们在3月1日入境英国。从时间上,她亲手作案的可能性很低。
不过,相隔大西洋,之前与理查德的联络都是通过电报公司传信,谁能保证那一头的发信者到底是谁呢?”
理查德在即将传递「拿破仑」相关情报前遇害,但不代表他被谋杀分尸的原因一定和情报任务有关。
死因可以是私人纠纷,也可以是倒霉地被牵连到别的事故中,要先排查这些能查的事。
雷斯垂德恍然点头。
对,先确认雪莉没有异样,这才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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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3日,啄木鸟庄园。
水晶吊灯的辉煌灯火,照得银制餐具熠熠生辉。
舞会时刻比晚餐更热闹。
当音乐从琴键下倾泻而出,客人们或在舞池里裙摆翩飞,或在沙发边谈笑风生。
莫伦婉拒了又一位邀舞者,朝着西北角的闲谈区走去。
今夜赴宴,不准备跳舞。最初的目的明确,是认识一些银行金融从业者,多了解一下如今各种投资动态。
尤其是结识「泰晤士银行」的高层,她可没忘了要弄清是谁把梦境奖励存入保险柜。
现在多了一件事要做,附带观察在西北角的理查德太太。
以时下的大众审美,雪莉长得很寡淡。
却穿着金色贴花的缎面紫色晚礼服,佩戴了炫目的红宝石项链。
这身装扮显得富有贵气,但与雪莉的容貌颇为不搭。
反而让她在造型上减分,有一种生搬硬套的不协调感。
莫伦其实不在乎别人穿着加分减分,反正到头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