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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幕后黑手 苟命选手

几十米,就听到路边的某栋房子里传来“喀嚓”的一声异响。

这道声响非常清脆、非常近,就好像是……弄出声响的人就站在那栋房子的门后面一样。

有点儿气喘的贝忆莲,立即紧紧闭上嘴巴,放慢脚步,惊恐地看向有动静发出的那栋民宅。

她刚刚才在这条才二百来米长度的小街上走了一个来回,别说找到其它人了,连有人近期在这条街上生活过的痕迹都没看到——她明明确认过的,所有看上去像是民宅的建筑,门窗的窗台、门槛这些地方,都积着灰尘!

要不她怎么敢随便去攀爬人家的房子?这种全木制的古早中式建筑又不隔音,有人去踩别人家的窗台、爬人家的房顶,屋子里的人保证能听得清清楚楚!

在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的贝忆莲紧张的注视下,那栋民宅的门被人缓缓从内侧拉开了。

朽坏的木制门轴发出又长又刺耳的“吱——”声,随着木门被慢慢拉开,一道人影在门后现身。

这是一名男性,看不出年龄,身高在一米六左右,头发梳在脑后、用两根草绳扎成道士头,穿着一身交领窄袖粗布短打,衣料非常粗糙、跟早年间乡下用来装粮食的麻布口袋有点像,抬脚迈过门槛时,能看清此人的裤脚短了一截、只勉强盖住小腿,瘦瘦的脚踝下,是穿着草鞋的一双粗糙大脚。

而让这名古装男性看不出年龄的原因是……这人就没有脸。

真正意义上的没有脸,发际线以下、脖子以上只有一团肉色的糊糊。

顶着一脸肉色糊糊从家门里走出来的这个古装男人,其动作起来时……甚至能看到其面部那团糊糊仿佛在流动。

贝忆莲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呆立在原地,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毕竟不能要求一个会被僵尸夫妻吓断线的小女生能有多大的胆子……别说是这种诡异的、恐怖谷氛围满分的糊糊脸了,换成黑洞脸贝忆莲估计都得给吓应激。

庆幸的是这小姑娘暂时还不至于吓掉线——因为糊糊脸的古装男人走出家门后并没有对她发起任何攻击行为,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而是很自然地拉上房门,转身往街道另一头走去。

这个古装男人的出现像是激活了某种开关,这条原本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荒寂小街像是忽然活过来了一般,住户拉开挡门木的“喀嚓”声,拉开窗格并用细竹竿将窗格顶起的“吱呀”声、挪动桌椅板凳锅盆碗盏的杂乱声响,纷纷从四面八方响起。

同时,亦有更多脸部一团肉色浆糊的男女老少,或背着款式和现代挎包非常相近的布包从家门中走出去上工、或挽着篮子出门卖菜、或开了门面将摊子摆到门口做生意、或挑着水桶出门去挑水……

只是一两分钟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强撑住了没有嗷呜乱叫痛哭流涕、艰难地回过神来的贝忆莲,便发现路上多了许多行人,路两旁的商铺都开了门、店内有戴着小帽的伙计在勤劳地洒扫店铺大堂,还有光着脚踩着黄土路追逐打闹着从她旁边跑过去的垂髫小童。

贝忆莲:“……??”

贝忆莲一只手掐着自己的人中、一只手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左右张望。

这些来来往往的浆糊脸古装怪人像是都看不见她,自然放松地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儿;但要说这些人都很正常吧……那也不像,贝忆莲能听见隔壁杂货铺的伙计拿扫帚扫地时发出的嚓唰声响,但当有客人上门买针头线脑时,这看似在面对面比手画脚沟通的两人,却压根没发出半点声音——像是所有人都是哑巴一样。

贝忆莲立即把捂胸口的手拿来捂住嘴,只用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正不时分心留意着选手们副本进度的范娴看到这一幕,赞赏地点了点头。

到目前为止,进度第一的仍然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死亡有古怪、在安善堂内四处寻找线索的朱局长,他一个人就是第一梯队。

发现了安善堂的古怪、但没敢进去的这部分选手,目前属于第二梯队——毕竟从试炼开始到现在也就十来分钟而已,小心谨慎的伏地魔还在挨家挨户小心翼翼试探各栋民宅到底有没有人、又是为啥没有人、人都去哪了;过分自信的那部分傻大胆呢,则已经在尝试看能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去琢磨能安全离开儒林巷的办法了。

贝忆莲这个选手,观察力很强的同时想法也比较单纯,只把儒林巷走了一个来回就看出这些建筑都已经长久无人居住,然后吧完全没想太多就去尝试进入安善堂,之后又被尸臭味吓到,毫不犹豫选择退缩……综合起来,就是很苟,且有苟的资本。

别的不说,光是只发现古装怪人只能比手画脚而无法出声说话这一点,她就已经意识到“说话声”会导致自己暴露……这种反应速度和在自保方面的天赋,还是很值得称赞的。

“做前线侦查兵的好苗子。”幕后黑手如此评价道。

观察力强意味着收集信息的速度很快效率很高,不会想太多就不会自作聪明,发现不对就会当机立断跑路说明不会白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