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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第六十二章

卫沂久久无言,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上首处端坐着的府尊大人,脑中的嗡鸣声炸的他耳鼓生疼,他根本听不清府尊大人接下来的话,只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直到似是过了许久许久,周围才恢复正常,所有人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从旁边传来一声催促,“你别发愣啊,府尊大人问你话呢?你有没有胆量以此身孕腹之相,去与那些曾嫌弃嘲笑你的人比拼?但夺名次,衙署亦或全州各县镇里,必有你的一席之地,便是不想任职江州府,府尊大人也能保你在别州拥有一官半职。”

这就等于直接告诉他,只要你敢应试,只要你能取得科考资格,那这个官你做定了。

保你扶摇直上!

这是什么样的底气?

这是崔闾揣度着那位的脾气秉性,而作出的预判。

能容女子与男人并肩,在知道蛊虫会造下这样的后果之下,又怎么可能会对受到牵连的男子,给予不公道待遇呢?那定然会有一个更优厚的检拔章程,而首例则会更加的优待。

新政新律新性别,需要榜样的威力来震慑宵小,提倡人道。

何况卫沂还拥有这样一个令人同情的曲折身世,所遭受的人和事都那样的抓马,极具经典示例范畴。

崔闾看着他挺直的脊梁里,所蕴含着的力量,就像绝壁下的小草,给一点甘霖就能唤发生机,而无论怎样的机遇,求生是本能,哪怕要将他的事例当作案典用,可对于已经遍体鳞伤的他来说,似乎已经算是诸多伤害里,最不触及精神的一种。

他这些事情,过了今日,将全城皆知,本来就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如今有了更好的活路出现,那被人背后嘴两遍,又似乎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且等时日长了,自然会有新的话题取代他,只要活着,一切都可以过去。

卫沂扶着椅子跪下,口干喉哑,“草民愿意一试。”

他现在无比庆幸,在知道逃不脱许泰清的手掌之后,利用那几日的温情时刻,求得了身契上的自由。

卫沂并不为许泰清的薄情而伤心,因为他也从没对许泰清用过情,他收了他许多赏赐,早就做好了带着妹妹玩消失的计划,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出了些意外,没能做成而已,现在时来运转,竟叫他守到了崔府尊上位,有了可挣脱桎梏的机会。

王大人果然没有骗他,新府尊比之前的严大人更能体恤百姓,且懂换位思考。

卫沂在堂上受到的待遇,让被传唤来的赵家人感到心慌,数次想要抢断话头,却都遭到了左右两边衙差的制止,那竖起的杀威棒好像在警告他们,但敢有扰乱堂上秩序的举动,就不要怪他们杀威打人了。

是以,在整个卫沂述说期间,不仅赵家人不敢动,连之后赶来的许家人也没敢动,许泰清夹在人群里,冷眼看着一身傲骨的卫沂,咬牙喟叹,“果然是装的一副屈从样,若我不这么逼你一通,你还要演我到何时?卫沂,你的真心到底在哪里?这么多年,我竟从没捂热过你。”

要娶妻是假,纳进门的妾也是假,他在发现即使要了这个人后,也依然摸不到这个人的真心后,才越发的恨透了他的冷情,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看到他的心?

说恨他两面三刀,他自己未尝又不是一直在虚以尾蛇?找与他相亲那姑娘揭发他的丑恶嘴脸,没有他的放行,他能出得了许府?可结果呢?他以为的吃醋,竟是以他算计着离开许家收尾。

他成功了,他度着他的不忍心,终在他母亲的棍棒下捡回了命。

他怀孕,他纳妾,想着只要他肯软声求一句,哪怕只要站到他面前来,他就再不想法折他翼断他翅,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宁肯冒死出逃,也不肯屈服于他。

许泰清垂了眼帘,捏紧了拳头,再也不因为算计的他因耽误驱虫,改变体质之事,而心生愧疚。

就这这样吧!

就让他顶着这副特殊体质,成为人群中的异类,这辈子都娶不了妻,成不了家,然后为他守节,养着他的血脉,一辈子摆脱不了他在他身上烙下的印记。

科考?

行,咱们官场见!

许泰清最后看了一眼眼眸中焕发了异彩的卫沂,在许夫人担忧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他要回去准备院试,准备跟这个当年被夫子天天挂在嘴边上夸讲的神童,以文会战,卫沂,当年学堂里我处处落你一筹,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为超越你而努力,你不知道,当你被送到我身边当书童时,我有多震惊欣喜,你从来不知道身后有个我在默默注视着你,可只有我在每日每夜煎熬的等着你能回头看到我,不是以书童的侍者身份,是以当年卫家里最受宠爱的小少爷身份,看见我。

卫沂,是受当年被清算的五大家覆灭余波,而破了家的姻亲子,其母为掩他身份,不惜以贵女身份,下嫁灶户为妻,并承受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屈辱,替那个粗鄙男人生下了两个女儿。

临死前要他发誓以命护持两个女儿长大,为的不是女儿,其实是他,是怕他在这样的环境里,被折磨的失了心气,折了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