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全然交付给一个强势的女人吗?
说出“恭喜”的与他同样年龄段的盛嘉年,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却依旧逍遥自在,该会是怎样的心情呢?盛嘉年沉默地注视着苦酒入喉的好友,就在前几天他还在安慰自己因为黎知韫患得患失的事情,现在身份骤然颠倒,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他是既得利益者,但傅函并没有把罪全然怪到他的身上,这件事还是父亲太贪了。
“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听起来并不那么真心实意。
盛嘉年动了动嘴唇,像一个故障的灯泡,好半晌才说出话来:“傅函,我会帮你的。等我拿到盛氏的股份,现在的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他的话听起来实在天真,傅函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父亲签下的那份协议,相当于是给睿奇集团的卖身契了。婚后他必须守身如玉,但齐邱真怎样他是不能管的,甚至她可以养小三小四,傅函可没有那样的资格。他在这段协议婚姻里永再说了难道盛嘉年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
他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喜欢他的人要苦苦等待他的施舍,作为朋友要渴求他施以援手,他笃定的语气简直仿佛早已知道一切都唾手可得。傅函路过盛嘉年身边时,像往常一样拍拍他的肩,只不过二人都心知肚明那份曾经的情谊已经渐行渐远。订婚仪式进行到准新郎赠送准新娘订婚戒指的环节,众人屏息等待着。
按照司仪的主持词,侍应生从舞台侧边走上前来,手中拿着精致的戒指盒。不知道是不是走路姿势没那么自然,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黎知韫蹙眉,这个侍应生似乎是刚进大厅时举着托盘的那个。
这种级别的私人宴会侍应生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但他的姿势却极其不专业,她多留意了两眼。
就在侍应生走到新郎身边,伸手准备递上戒指的那一刻,他原本紧张的脸庞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恨意。他迅速转身,抓起旁边桌上的一瓶红酒朝傅函身上泼去,动作迅猛而果断。深红色的液体瞬间溅满了傅函的礼服,染红了他洁白的衬衫,红酒的香气弥漫开来,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刺鼻。这本来是私密度极高的宴会,傅函却在大庭广众下被泼了一身红酒。因为离得近,齐邱真的裙子上也溅上几点酒渍,她微不可察地皱眉。黎知韫莫名和她对视上,默默移开视线。
看见坐在最前方的傅董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他本来就因为不得不屈居人下丢失了面子,此刻儿子的订婚现场还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他紧捏着拳朝安保人员大喊着“抓住他”,而这激动的动作恰恰让这位“侍应生”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在众人还在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神时,一道白光闪过,那乔装成侍应生的男人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就要朝他刺来,引起一种惊呼。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这么大的企业卖假冒伪劣的产品,你知道有多少人被你害惨了吗?!”“下地狱去吧!”
他普通的面容变得扭曲,配合挥舞着刀的模样十分吓人,但是不那么灵敏的动作又让他少了点威胁。可即便是这样,傅董还是吓得连连后退,眼见就要狼狈地摔倒在黎知韫一旁,一个矫捷的身影电光火石间挡在她的身前。黎知韫停下了自己正要挪动的脚步。
疑惑地看向身前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