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青年推开门,背对着门,双手用力,“咯哒”一声锁了门。
随之而来的,他听到了暴力击打身体的声音,还有已经快没力气的、低低的哀叫声。
“你又来晚了。”
身旁传来了冰冷的低语,莫时鱼侧头,看到了靠着墙抽烟的琴酒,银发披散,烟雾飘渺,黑色帽檐下的眼神阴冷。
“瓦伦汀。”
只要做任务,从来没准时过的莫时鱼低笑一声,“抱歉,gin。再一次的。”
青年毫无诚意的道歉摆明了在说“下次还敢”,琴酒最厌恶他这种语气,每次听他这样说对不起,他就想用那些对待不听话敌人的手段,把青年折磨到真心诚意的哭着道歉。
可惜,暂时没法用到青年头上。
琴酒抖了抖烟灰,懒得看他,“闭嘴,在我把你的天灵盖打开之前。”
莫时鱼没有触银发杀手霉头的意思,听话的把嘴巴闭上,将视线往前看。
生锈的台面上,唯一一盏台灯发着昏黄的光,照亮了前面一小块地板。
莫时鱼不再开口说话,但已经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
“是……瓦伦汀吗?”
对面躺在地上瘫软成一摊的东西动了动,挣扎着发出声音,莫时鱼眯了眯眼睛。
那人穿着白大褂,被打的满脸是血,抬起脸时,左脸高高肿起,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只有那望过来的眼神依然是熟悉的味道。
甚至因为一段时间没见,变得越来越粘稠而灼热。
“你来了,你果然来了……乖宝宝,我的宝贝,我的爱人。”
莫时鱼没有说话。
那人艰难的拖着身体爬过来,试图亲吻莫时鱼的裤脚,却被一下躲开,他只好抬起头,从肿胀的眼睛缝隙里,小心翼翼的看莫时鱼。
“瓦伦汀,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莫时鱼后退一步,靠在墙上,侧过头,“gin,为什么不把他的嘴巴堵上?”
琴酒冷漠,“因为还有没问出来的东西。”
莫时鱼痛苦的揉脸。
那人见莫时鱼无视他,眼神在下一刻变得阴毒,“不准看别人,瓦伦汀——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当初对你那么好,你一点都不懂得感恩,你这个贱人!”
莫时鱼垂下头看他。
他突然笑了一声,“博士,你还是老样子啊。”
伏特加蹲在地上,用力拉住不顾一切想抱住莫时鱼双腿的男人,任劳任怨的审问,“为什么背叛组织?”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像条死狗一样被按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莫时鱼,刚才怎么审讯都问不出来的东西,此时倒是顺利无比的全倒了出来。
“当然是为了得到瓦伦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盯着莫时鱼,恶狠狠地道,“这个贱货,他永远不知道忠贞两个字怎么写!我当初就不该放他出来!他一出来就背叛了我,果然,他就应该一辈子被关在我的实验室里!”
他发泄完,又不成调的笑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能成功了,他马上就会重新跪在地上舔我的……”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莫时鱼按着他的头发,把他往地板上狠狠砸了好几下,砸的他头破血流,连叫都叫不出来。
伏特加在旁边目瞪口呆,下意识想要拦他,“瓦伦汀,悠着点。”
“嗯……”莫时鱼勾着笑,低低的含糊道,“没忍住,抱歉啊。”
他抓着男人头发的手从狠戾变得温柔,转而轻轻捧起对方的脸,低垂着眼直视他。
在这样专注的对视里,男人脸上泛起了一些红,阴毒的眼神逐渐变得茫然而充满爱意,狂热的低语。
“瓦伦汀……别走,看看我,你看看我。”
他听到了他魂牵梦萦的人一声轻笑。
“博士,把你泄露的信息告诉我。”莫时鱼勾着笑意,“我当然会一直看着你。”
——
三小时后。
莫时鱼走出了地下室,满脸加班狗的疲惫,低声呢喃,“我就知道你叫我来没有好事。”
琴酒看都没看他一眼,让伏特加把审讯来的文件上传后,把烟头仍在地上,用脚碾碎,“能看到仇人的死相,不好吗?”
莫时鱼对银发杀手虚伪的发言嗤之以鼻。
“真这么为我考虑,下次请你直接给我直播,或者录像也行,让我躺在沙发上喝着红酒欣赏。”
跟在后面的伏特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瓦伦汀你知道吗,大哥最讨厌你懒的像只猪仔的样子”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他还是不插嘴了吧。
琴酒简单利落,“滚。”
莫时鱼转头就走,“记得给我转精神损失费。”
他和屋顶两位狙击手道别,坐进了自己车,启动,掉头。
没一会儿,身后的破败厂房就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