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汀桑,你对我真的太好了。”中岛敦抱着一大堆食物。仰头看他,鼻尖红红的,感动的要哭不哭。
“是我要感谢你才对。”莫时鱼摸了摸中岛敦的头,低头轻笑,“愿意在枪口前,挡在我前面的你。”
中岛敦张了张口,却摇头,“这种事,别人看到了都会做的,我,我只是做了大家都会做的事。”
他的话语里透出来的是深刻的自卑。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莫时鱼停住了,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垂着头的中岛敦。
他收回目光,弯下腰,自下而上的看他。
“敦君,相信我,你绝不是一般人。”莫时鱼道,“你比大部分人都勇敢,也比大部分人都善良。没有几个人第一次就有勇气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至少我做不到。这是真的经历过的人才明白的事……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你。”
中岛敦微微睁大了眼眶。
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很容易让莫时鱼摸到中岛敦毛茸茸的脑袋,他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瞳,弯起了眼睫,“怎么样,明白你有多厉害了吗?”
“那么,有缘再见,宝贝。”
这是中岛敦人生第一次被人叫“宝贝”,他没有父母,孤儿院的院长也不会疼他。
他望着莫时鱼离开的背影,眼睛忽然有些发酸。
那种想抱住青年蹭蹭他的感觉又出现了,甚至比刚才还要强烈。
怎么能这么想?!中岛敦自我唾弃地晃了晃脑袋。
***
莫时鱼把被扯坏的T恤扔到了垃圾桶里,在路边买了一件衣服换上,接着就慢悠悠的往回走。
他的身边,警车一辆又一辆呼啸而过,红蓝交替的警笛声呼啸上天,这是足以把所有犯罪分子吓跑的大场面。
莫时鱼从所有警察的身边路过。
那些发现了爆炸犯的尸体的警察们,愣是没一个拦他的,甚至还有一个小警察特意过来,给他指了没封的路,和他说,“早点回家,这里不安全。”
莫时鱼乖乖的应好。
他低下头,看了眼手机,三个波本候选人都已经收到并回复了他。
莫时鱼翻了一下组织的任务,准备先找一个合适的给他们历练一下,摸个底。
安室透已经潜入了组织,诸伏景光在做准备,赤井秀一估计也快了。
莫时鱼有一种预感,他以后在组织的生活大概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了。
无所谓,天被威士忌们捅穿了还有琴酒在前面挡着呢。
瓦伦汀……瓦伦汀最多翻个身,继续躺平。
莫时鱼打了个哈欠。
***
“码头里汽车内部的男尸已确认身份,为那名炸弹犯的同居舍友,大概率是本次炸弹案的同伙。”
警察内部已经确信了消息,传了开来。
松田阵平脱掉了防护服,坐在地上,眯着眼,看着刺眼的阳光,心里并没有轻松到哪里去。
十几分钟前,他以为自己到此为止了。十几分钟后,他却披着衣服,听着风声,坐在地上。
他们做了一切该做的,试图把损失降到最低。
可最后一秒,炸弹却没有爆炸。
简直就是戏剧化的展开。
“不可思议。”
事情似乎不应该是这么发展的,松田阵平心里冒出了这个想法,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的把这件事拐了个弯。
旁边同样死里逃生的警官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他手还有些抖,看着案件现场报告,掩饰的摸了摸嘴边的胡子道。
“炸弹犯一共三名的可能性较高,其中一名提前下了车,因交通事故意外身亡。剩下的两位炸弹犯在是否引爆炸弹上起了分歧,所以炸弹在重新开始倒计时之后,又在最后一秒停止了。那是因为启动炸弹的,和停止炸弹的不是一个人。”
“最后,内讧的炸弹犯自相残杀,其中一个扭断了另一人的脖子后,逃逸。”
“逻辑已经串起来了。”
“不算串起来,其实疑点还有。”
包扎好手臂的萩原研二在旁边坐下,松田阵平回头看他,萩原研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回去。
害羞了啊。松田阵平在心里道。
同年同月同日死什么的,Hagi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前都要秀一把。
但这句话明显是发自内心的,所以这回他轻佻成性的幼驯染是真害羞了。
萩原研二头发有些湿润,他刚才去洗了一把脸回来,看起来有一丝平常没有的沉默。
“车上没有看到第二个人的指纹,如果他们做事这么利落谨慎,就不会被车上重播的新闻骗到。”
“而且,两个炸弹犯的社会关系简单,查不到第三个关系亲密的人。”
警官撑着下巴默然道,“你想说,炸弹犯只有两个人,那这第三个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总不可能是故意藏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