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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东西 你喜欢火吗?

西桐,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问赢家要如何处置,马亮抱着自己的手臂装可怜:“娜娜,你都吃我零食了,选别人吧。”

任东在等待的间隙,偏着头拿起桌上的粉红色塑料打火机,从印有贵烟字样的软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手指惯性地抚了一下正要往嘴里送。

徐西桐扭头看着任东,认真地说:“你能不能不抽烟?”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看任东的反应,大气也不敢喘,这儿的人,敢说他的也就是面前这一位姑娘了。

任东后背倚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根烟,随意地把玩着打火机,不断有橘红色的火焰从掌心里蹿出来,他也没让着她:

“换一个要求。”

“如果你抽我也抽。”徐西桐心一横,抢过马亮手上的烟。

任东转过头来看着她,两人眼神对视,他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没情绪意味着冷淡,意味着她差不多得了,再这样下去就是作了,他不会为徐西桐改变自己的习惯。

徐西桐读懂了他的意思,可依旧不肯让步,但心底开始觉得委屈,她明明是为了他好,乌黑的眼睛里泛着水光看着他。

一如当初她拿着五块钱当着众人的面执着地说要跟他谈谈。

任东知道徐西桐不会跟着抽烟,只是吓唬他的。但一对上她的眼睛,心口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他咽了咽喉咙。

气氛有些僵持,依任东哥的性格,他是不会改的,马亮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烟不离手了,打算出声打圆场。

徐西桐感到泄气,她垂下眼把烟放在桌上,男生坐在那里,忽然换了个方向,俯身凑过来,他身上浓烈又苦涩的苦艾味拂过来,气息太强,像是要把她卷进漩涡里,任东把烟连带打火机拍到她掌心。

手掌相贴的触感一闪而过。

“行了吧,祖宗。”男生低沉的声音震在耳边。

徐西桐愣在原地,众人的下巴快要掉在地上,一脸的不敢相信。忽然,小伍盯着手机吼道:“兄弟们,新闻说流星雨提前了!”

“冲啊,上天台!”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众人手忙脚乱地拿自己的手机和外套,刚打完电话回来的丁点顺势抱了几罐啤酒跟了出去。

霎时,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任东也打算凑热闹,拎起外套就要出去。

徐西桐的心还在跳得很快,不受控制的那种,她手里还握着那包香烟,呆呆地从嘴边拿了下来。

突然,正对着的窗外有斜斜的金色的流星疾驰飞过,徐西桐快速跑到窗前,趴在那里往外看,惊喜地喊道:

“任东,这里也能看到流星雨!”

说完,徐西桐便兴奋地踮起脚尖探出脑袋往外看,须臾,一阵高大的阴影落在身后,男生同她并肩站在窗口,语气轻柔:

“一起看吧。”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国际大事,亚洲杯足球赛在卡塔尔举行;“奋进号”执行完最后一次飞行任务后,美国航天飞机将全部退役。那年英国威廉王子大婚,世纪婚礼引发全球关注。

过了很多年以后,徐西桐不记得那一年发生的国际大事,却永远记得那年的2月4号,她跟一个男生在一扇窗户前看到了一场百年一遇的流星雨,为了捕捉流星划过的那一瞬,两人在窗前冻得瑟瑟发抖,喷嚏连天,一起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新年第一天。

你有没有见过流星?

她见过。

一颗接着一颗掉进她的眼睛里。

很多人和事,一旦冠于某个确切的时间年份,便赋上了永恒。

*

开学前一天,徐西桐在收拾房间的时候,拉开抽屉,看到了那盒印有“贵州”字样的烟和粉红色塑料打火机。

她拿起那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前认真闻了闻,第一次闻到了尼古丁什么味道,很涩苦的味,同时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

徐西桐觉得这种感觉好奇怪,她把烟放下,过了一会儿又不自觉反复拿起来看,那种莫名的感觉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干脆从从房间里找到她的饼干盒,将那盒烟和打火机郑重地放了进去。

晚上,徐西桐去城北找任东,她上楼梯的时候一路小跑,推开台球室的门,一股暖气混着二氧化碳的味扑面而来,紧张着嘈杂声传来,里面人群摩肩接踵,热闹不已。

徐西桐行走在人群的缝隙中去找任东他们,但刚过完年生意实在是太好了,他们都无暇照看她。徐西桐一个人进了休息室准备自己玩。

休息室是临时腾出来的一个杂货间,里面摆满了各种货品,以及断了一截的球杆和废掉的桌球。

中间放了一张缺腿的桌子,他们大部分人就是在这里消遣玩乐的。墙边有一个娜娜的专属书柜,其实是茶叶柜,任东腾出来给她放东西,徐西桐放这里放了好几本《一期月报》。

她走进去,坐在里面看书,发到一半看累了便把杂志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