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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东西 月亮代表谁的心

地互骂了五分钟,徐西桐还能抽空有说有笑地加入孔武他们的八卦,她外表看起来是个甜妹,但性格非常倔,有棱角,这场吵架她妙语连珠,不断输出,根本没想到认输。

直到表姐发了一条消息给她:

【娜娜,从小你就是在我家长大的,奶奶最疼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你,小时候我们兄弟姐妹跟你吵架了,奶奶第一时间骂的是我们,从来都是护着你。她一手把你带大,你呢?回到北觉后有几次来看过她,上次你回云镇是什么时候?你还有良心吗?】

徐西桐看到后没有回复表姐,熄了屏幕,她把手机扔回课桌内,跟朋友们聊天,她望着孔武真诚地说:

“孔武,我现在看你的气质特别像屠夫,真的。”

这一句惹得众人哈哈哈大笑,把孔武气得捶胸顿足,徐西桐也跟着笑了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任东倚在课桌边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上完第一节课后,徐西桐去向班主任请假,她把假条揣兜里,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刚好上课铃响了。

教学楼前的广场和操场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有罚扫的几名学生和值日巡逻的老师。

徐西桐穿过广场的时候,学校的白杨树,梧桐树叶落了一地,风将它们卷在半空中,呼呼地刮着风。

徐西桐没想到迎面与年级组长相撞,年级组长穿了着水洗过的藏青色外套,一双老式眼镜,他板着脸,一副不怒自威的神色。

“你去哪里?”年级组长拦下她,严厉地质问,“你是几年级几班的?”

他狐疑地盯着徐西桐,以为她是逃课的学生。

不知怎么的可能是老师的语气太过严厉,徐西桐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她站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无比悲伤和难过:

“我外婆去世了……我要去看她……我一定要去看她。”

徐西桐不记得年级组长是怎么放她走的,她又是如何浑浑噩噩地走到校门口,她想去汽车站坐大巴回云镇,却被人拉住了胳膊,一转身。

任东站在她面前,他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帽子戴在脑袋上,面孔线条清晰而坚硬,漆黑的双眸盯着她:

“我送你过去。”

一看见任东,徐西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地掉了下来,她一头扎进任东怀里,埋在男生坚硬的胸膛上哭得嗓子发哑:

“任东,外婆……没了,我没有外婆了,他们……都不让我去看外婆,不对,我为什么之前不去看外婆,总说下次下次,为什么……”

一只伤心过度的兔子钻到他怀里,难过地大哭了起来,他甚至能感受到女生身体上止不住的颤抖,他咽了咽喉咙,想伸手抱住她,想给她依靠,给予她温暖。

骨节清晰分明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手掌用力往外抻,青色的血管附着皮肤表面的红血丝突出来,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最终也没伸出来回应拥抱她。

而是往上移,轻轻摸着她的头。

经过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好奇怪,穿着白色针织衫,身形瘦弱的女生伏在黑衣少年怀里放声大哭,鼻涕眼泪全抹到男生身上,他看起来无怨无悔,沉默地摸着她的头。

任东骑了一个多小时的摩托才把徐西桐送到云镇。一下车,徐西桐立刻冲到外婆家。

外婆家门口挤满了人,她以为里面肯定一片哭声,可是走前去却听到一片争吵声。

徐西桐躲在人群中,看见周桂芬站在那里同几位大姨和舅妈吵了起来。

表姐说出来的话表面像是斟酌过,实则阴阳怪气:“姑姑,奶奶说她生前还有金首饰,她是不是给你了?”

周桂芬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她来了气:“说话要讲良心,我就一个戒指和一对耳环,还是台湾的舅舅在我结婚时请人打的。”

“除此之外,我没拿过家里的一样东西!我是家里最小的没错,可你们一个一个不能什么都赖到我头上吧。”周桂芬边说边擦眼泪。

徐西桐知道台湾的那个老舅舅,他是外婆的弟弟,很小的时候回来看过外婆,那个时候他开着小轿车,买了很多东西来家里。

那个时候家里为了迎接老舅舅,准备了最好的东西,那也是她第一次看见马蹄这种水果,徐西桐刚从外面玩耍回来,双手满是泥灰,还没来得及洗手就去拿水果果,被老舅舅严厉地斥责了,指着她说:

“没家教。”

反而是外婆笑眯眯地凑到徐西桐耳边说:“不怕,外婆拿出来前留了一份给娜娜,别告诉你表哥表姐啊。”

想到这,徐西桐一阵心酸,以后再也没有人偷偷留好吃的给她了。

她站在人群中听着大人吵架一阵难过,忽然,有人拉住自己的手,低头一看,一截手腕上戴着黑色的腕绳,是任东。

任东拉着她的手将人带离了现场。

任东把徐西桐带回了他家,他以前在云镇的家现在没人在住,他们都搬到县城上去了。

任东两手搭在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