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像你这种总是受伤的笨蛋,我当然要随时跟在你身边监视你的身体状况啊!”禾月总是这么对他说。
想到这儿,剧烈的恐惧笼罩了他。
他就这样看着远处的人发呆,此时一个小女孩从路上跑过来,他手上抱着一个兔笼,正好奇地盯着铁肠。
“哥哥,你也是来看病的吗?”小女孩稚嫩的声音飘入他耳中。
这是将兔子送给禾月的那个小女孩。
“这儿的医生很好哦,他经常帮我妈妈看病!”
铁肠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看到铁肠那失魂落魄的眼神,小女孩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误以为他是因为经济困难而不敢踏入诊所。
于是,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别担心,如果你没钱付医药费,你也可以从路边采一束野花送给医生,他会很开心的,也会帮你免费治疗的哦!”
铁肠的目光越过女孩,凝视着远处草地上那个熟悉而又遥远的身影。
禾月……
禾月,禾月,禾月——
禾月死亡的画面刻在他脑海里,每次想起,他的心脏就仿佛窒息一样悬溺着。
铁肠不愿意去细想那个画面。他默默地低头,手指用力,紧握住剑柄上挂着的三花猫玩偶。
“不用了。”铁肠轻声回答道,“我只是路过。”
说完,他转身离去。
如果没有遇见他,禾月会永远待在诊所里当一个小医生,安安稳稳,无病无灾。
既然如此,那他们干脆就不要相识。
*
对铁肠而言,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但除他之外没人知道这点。
森下禾月,那么一个平凡的人类,却沉甸甸的肩负着世界,但在世界的宏大叙事中,他又如同尘埃般轻飘飘地消逝了。
无论如何,只要他远离禾月,禾月就暂时是安全的。
但是……
他好想念禾月。
过去了几天、几个月、几个季度,甚至是几年,还是想念禾月。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当四周的一切都沉寂下来,禾月的身影就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如同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他更加疯狂地投入到战斗和训练中,尽量让自己的心暂时逃离那份撕裂般的痛苦。
他尝试过无数次,想要从记忆中抹去禾月的存在。
但每当他在任务中受伤,躺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中,抬头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时,他脑子里想的还是禾月。
禾月,禾月,禾月,禾月,禾月,禾月,禾月,禾月,禾月……
他心脏疯狂绞痛,他不得不用手捂住痉挛的胃部,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剧烈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禾月,禾月,禾月,禾月,禾月,禾月,禾月,禾月,禾月……
好想见到禾月。
思念禾月像是呼吸一样稀松平常的事,但那份痛苦却丝毫未减。
终于有一天,福地樱痴察觉到了不对劲:“铁肠,怎么了?你最近的情绪好像变得很低沉。”
“没什么。”铁肠拭去剑上的血迹,淡淡说道,“做了一场噩梦。”
很多年后,他才明白,痛苦是不会消失的,伤口只会在时间的摧残下慢慢枯朽,连同他的心一起腐烂。
他将永远沉沦在一个不会醒来的噩梦中。
*
不久之后,名叫条野采菊的男人加入了猎犬。
铁肠几次想要通过条野询问禾月的事,但话到嘴边,硬生生忍了下去。
终于,在一个夜晚,当两人并肩执行完任务,走在回基地的路上时,铁肠主动打破了沉默:“你那个名叫森下禾月的朋友,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条野闻言,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完全没料到铁肠会问及此事。
“铁肠先生,您竟然会主动跟我说话,还关心起我的私事,这真是让我意外。
毕竟,铁肠每个月主动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铁肠又问:“他现在在哪儿?”
条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复杂情绪:“禾月他一向反感我与警察有任何瓜葛,所以,在正式加入猎犬之前,我已经安排他去了国外读书。”
“如今,他应该已经顺利拿到了心理学和医学的双学位课程,或许他会继续留在国外深造吧。”
铁肠:“也就是说,他不会回来了?”
条野:“大概吧,他恨死我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回来呢?”
不回来,也好。
天人五衰的势力暂时不会蔓延到国外,禾月仍旧是安全的。
条野:“对了,铁肠先生,今天要来一个新人,那个人已经到了楼下的大厅,副队让你去迎接一下他。”
晨会结束后,铁肠独自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准备前去迎接那位所谓的新人。
当电梯平稳停在一楼,铁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