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道:“我已加盖丞相印,飞传燕京以北、中都以南的咸平、大定、辽阳、辽东各地守军,令他们迅速出兵配合。”
沈林子听到此处,不觉身子向前倾:“如何配合?”
文天祥抬手在舆图上点点,勾勒出行军路线:“他们派出若干批的疑军,各自聚兵扬鞭,假作浩荡之势,托言伐金,一齐奔赴上都。金世宗若严阵以待,戒备相抗,我方则解甲休憩,不复前进。”
“如此往来数次,金人势必懈怠,谓我方虚声恫吓,不足为患。”
“到彼时,陛下再率军长驱直入,径趋上都,纵有预警,金人也只当是危言耸听,无济于事了。”
沈林子顿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不由抚掌称赞:“妙!这下不愁金贼不灭了!”
“东边的扶桑战场也不能放弃”,文天祥握住他的手,沉声说,“我想请林子带着三分之二的临安禁军和新训练出的火器兵走一遭,灭扶桑国。”
沈林子当即投袂奋起,跃然拱手道:“阁下放心,定不辱使命!”
……
另一边。
刘裕虽然在盛怒之下出兵,誓要迅速灭金,把刘穆之救回来。
但他到底是千古战神,就算再怒,排兵布阵依旧极为严谨,滴水不漏。
他自领一军作为先锋,孤军深入,乘虚掩袭。
另有陆游、王镇恶、李显忠三路分别从咸平府、辽阳府、辽东海岸进攻,形成合击之势。
从开京到金国的上京相去千里,其中绝大多数土地,早已尽归大宋所有。
数十州县的郡守,早就提前收到了文天祥的传书,闻风而动,兵马绰绰。
众军擂鼓麾进,势如狂风骤雨,马蹄纵横踏破烟尘滚滚,仿佛千军万马一起袭来。
上京守军听闻宋军大举进攻,早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为之毛骨悚然。
宋军每日进攻的鼓角声隆隆作响,惊天动地,吵得城内的金兵不胜烦恼。
金世宗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以此作为掩饰,悄悄挖掘地道,打算暗渡陈仓。
结果严格排查了一圈,别说挖地道的士兵了,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好容易严阵以待,战战兢兢守了好几夜,结果发现宋军雷声大,雨点小,光喊口号不进攻!
就连一向以作战勇猛、放飞自我而出名的沈庆之,都只是勒兵于会宁城外,不断逡巡,始终没有发动任何一场进攻。
金廷上下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蛮夷都畏威不畏德,先前被刘裕一通乱砍打成了死狗,此刻就连嘲笑都不敢,只是在心里纳闷,宋军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给个痛快的?
他们甚至怀疑,沈庆之在养寇自重。
但转念一想,人家可是全北府嫡系名将,未来进了武庙的,他要什么奖赏刘裕都会给他,哪有养寇的必要?
刘裕既然是急行军,自然没法携带大型火器,所以采取了一个迂回战术。
他早在动身之初,就已经吩咐沈庆之。
要他先大军压境,营造出势在必得的围城局面,再采用「围师必阙」的战术,在包围圈的西北角乾德门放开一线。
沈庆之依言照作,大兵压境,切断了上京与城外的运粮通道,果然金人一下子麻爪了。
难怪宋军不进攻,原来是不想白费力气,打算硬生生耗死我们!
围城的第一日,金人士气高涨,意欲死守城池。
围城的第二日,守军稍稍懈怠,仍在坚守岗位。
围城的第三日,城中人心浮动,巡逻的队伍已有些稀稀落落。
围城的第五日,已经有些金人高官缒城出逃,试图投奔向对面的宋营,当带路党,被城头的金世宗亲卫队一箭射死。
围城的第十日,流言四起,谣诼纷飞,统说是刘裕已经杀过来,即将进行屠/城,上京朝野一片哗然。
围城的第十二日,一支利箭将文书射入城中:斩金世宗者,封万户侯,世袭罔替,赐免死铁券!
很快就有女真贵族发动政变,排闼入宫,想裹挟着金世宗前往宋营投降,却被金世宗反杀。
围城的第十五日,金世宗为了防备叛逆者,已经一连多日未曾合眼了。
他望着躁动不安的上京城民,知道这座城已经守不住了,于是当机立断,准备出城北遁。
上京以北就是蒙古的地盘,正适合纳为己用。
朕打不过大宋强兵,难道还打不过区区蒙古小儿?
在历史上,金世宗就是以蒙古刽子手的形象著称,对蒙古进行了极其残酷的减丁政策,定期对他们进行屠杀。
史称,“向北剿杀,极于穷荒。”
凡是财务一概抢走,凡是青壮全部杀死,凡是儿童都抓回来当奴隶。
金世宗想得很美,准备逃出生天,之后再东山再起。
结果天遂人愿,这时沈庆之调换手下的防卫兵,忽然出了一个纰漏,一不小心在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