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呐,早已被小玉安排得明明白白!
古语云,长得越好看的人越会骗人,果然不假!
他不动声色地编织了一张精美的巨网,注视着自己的猎物越陷越深,垂死挣扎。面上还带着一抹清甜的笑意,仿佛光风霁月,不染尘埃。
辛弃疾诧异道:“我很好奇,假如辽王没有写这封求助文书……”
“那我会伪造一封交给萧斡里剌”,谢晦捧着茶盏轻饮一口,神色恬静,“这次内乱一旦爆发,辽王就注定只能在我的谋算下亡国陨身。”
没有人能在他面前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却还全身而退。
从来没有人。
他的思绪早已飘远:“我们不能将目光只局限在西辽,而是要瞄准同样动荡不安的花剌子模,西辽局势一定,立即假借通使议和为名,乘隙捣虚,直趋乌尔根奇。”
众人都在认真倾听。
“——乌尔根奇位于阿姆河畔,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守,只需一支舰队奇兵背负巨炮,顺流而下,就可轻而易举轰开城门。”
“国都既拔,余下的各处教宗贵族地方势力,无非是打一波,杀一波,拉拢一波,分而化之,区而治之。”
“花剌子模掌握着东西方之间的贸易商道,日后,无论是前往英格兰,还是什么阿尤布王朝、伊比利亚半岛、西西里群岛、地中海,此地都是必经之路,必须掌握在手中。”
“然则,此地民族驳杂,语言混乱,宗教林立,极难治理。”
“好在他们农业发达,倒不妨许以厚利,赠以良田,邀内地北方流离失所的战争流民迁徙过来,在此安居,并将当地贵族高层尽数徙往燕京,背井离乡,断绝作乱根源。同时,建立大批的学校,从文化和衣食住行上进行汉化。”
“如此,十年二十年,便可以长治久安了。”
谢晦以简短的言辞,勾勒出一副来日的宏图盛景。
万顷地图铺陈在面前,上面山河的苍茫轮廓一笔一画,如同刀劈斧凿,锋芒历历。
他抬手指过地图,依稀有万丈明光在眸中盛开,如同烽火催开连城,春风落霞驰奔。
那种光辉灿烂而夺目,让人不自觉地就被他吸引说服,认定这件事一定可以完成。
辛弃疾推敲许久,终觉得这计划一环扣一环,毫无漏洞。
他不由长叹道:“幸好我们是站在一边的。”
若是敌营里有这么一号人洞彻天机,走一步算百步,真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幼安好生无情”,谢小玉顿时不高兴了,伸手使劲戳了戳他,“我是你的军师,一切谋划不都是为了你么。”
辛弃疾:“……”
明明是你自己想玩吧?
但是,被他这样目光闪闪地看着,谁能够拒绝他呀。
“是是是,小玉就是最好的”,他轻笑着捏捏对方的手,“谢谢小玉。”
谢晦唇角微扬,发间的红宝石衬着雪白肤色,愈发明艳如火:“征途就在眼前,现在,是时候把我们的名字一起写进史书了。”
……
另一边,扶桑战场。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前些天,源赖朝还是耀武扬威的大将军,起兵反抗不可一世的平家势力,节节紧逼,形势一片大好。
转瞬之间,却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大宋军队打得溃不成军,弃兵曳甲,一路仓皇逃窜。
就连鞋都跑掉了一只,还是躲入泥潭之中,才勉强捡回了一命,身边的随从也只剩下了零星几人。
源赖朝两眼无神,只觉得好像深陷入一场无边的噩梦。
并非没有试图向对面那位至高无上的宋皇解释过,之前并不是他蓄意伏击北府兵,而是平家的嫁祸。
但刘裕根本不理会他的辩解。
千古一帝的怒火之下,一切反抗势力都将被摧枯拉朽地毁去。
管你平家源家,全部宰了便是!
平家首领已经被杀,源赖朝只能拼命往北逃,希望能逃到平泉境内,那里还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士兵。
继续跟北府兵打是不敢了,出海逃命吧!
然而,就在此时,源赖朝忽然得到了一个消息,刘裕撤军了!
嘿,源赖朝满血复活,觉得自己又行了。
……
攻占京都、扫荡完整个日本南部的平家势力后,刘裕开了一场庆功宴。
酒过三巡,一名下属急匆匆地飞奔来报:“来自临安的急讯——”
见了这熟悉的场景,刘裕微感无语:“不会又是三郎生了什么病吧,说了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汇报过来,浪费资源……”
他接过信,定睛一看,手中杯盏不觉轰然坠地。
众人惊讶望去。
王镇恶发誓,他在北府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自家陛下如此愤怒的神色,眸中烈焰摧烧,仿佛焚天蔽日,能所向无前地燃尽所有的一切。
文天祥的信中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