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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翻盘(一)

来的狗胆,敢诬陷他的恩师?!

孙县丞气性一起,便斯文不下去了:“姓明的自知死到临头,胡乱攀咬,牵连他人,太爷难道要采信此言不成?!”

乐无涯:“叫你说,该如何做?”

“大刑伺候,叫他知道胡乱攀咬的后果!”

“可。”乐无涯优雅地一点头,“他那个破烂身子,前一刻被绑起来,不等受刑,下一刻便死,那这份口供便是他最后一份供状,再也改不得了。”

眼见孙县丞哑口无言,乐无涯一脸好奇,再问:“何况,这叫什么胡乱攀咬?只牵出一个来,此人又无妻小,不算牵连甚广吧。”

孙县丞脱口而出:“自当今天子临朝,南亭士子多半由罗教谕一手教出。若是采信此言,罗教谕无端背上恶名,南亭士子又当如何自处,必是要寒心——”

话一至此,孙县丞终于发现事态不对了。

他抬起头来,死死盯住乐无涯。

不知何时,乐无涯已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

“这南亭士子里,也有孙县丞一份吧。”乐无涯捂住胸口,悠悠道,“您可是我的股肱臂膀,若是真对我寒心,我会很伤心的啊。”

乐无涯心知肚明,南亭士子们不会寒心。

真正要完蛋的,是他们的前途。

这位德高望重、被写入当地县志的恩师,之前恐怕为他们的仕途增色不少。

可若是这位老师事涉谋反,那么他们的仕途,也将不可避免地蒙上一层阴翳。

虽说不至于将他们立即罢官免职,可人在官场,难免树敌。

若是在他们再进一步的关键时候,有心之人把这件事拿出来说项,他们怕是这辈子都再无望升迁了。

而当今的那位圣上是什么脾性,乐无涯最清楚不过。

这件事可太好做文章了。

他尽可以拿这件事,杀一批人、发落一批人、起用一批人,驾轻就熟,一如自己先前做他“股肱”时那样。

孙县丞还没想到天子性情这一层。

单是想一想这案子将要牵连到哪些人,他就冷汗直流。

只是他断然想不到,这样歹毒的主意,会是这个软弱的闻人太爷想出来的。

其实,当乐无涯昨夜提笔,打算凭空捏造这么一份供词时,也曾对月自问:

罗教谕是一个好人啊。

拿这么一个好人的身后名声作赌注,让一个死人无法为自己申辩,这样可对?

他得出答案的速度奇快:

罗教谕若真是个好人,那这样做就对得很。

他已身陨多年,用来救另外一条尚有机会存活的性命,有何不可?

孙县丞自然不肯就这么坐以待毙。

他脸色沉沉道:“罗教谕捐出的书籍,是由新任教谕亲手抄录、登记造册的,书籍本本在册,一一分明,凭空多出几册来路不明的谋反书籍,太爷要怎的辩?”

乐无涯对答如流:“您忘了?前年,南亭书院失窃,书册遗失不少,登记的籍册也一并丢失。院长到衙门来报案,前任知县请南亭书院再行抄录整理,此事有案卷在册,也是分明得很。巧了,您猜重新造册时,南亭书院请了哪几位学子来帮忙?”

这明秀才常年倒霉,终于在这事上幸运了一把。

父亲死后,明家总不宽裕,但凡南亭书院有活计,无论是节庆布置,还是抄誊书卷,明秀才都会去帮一把,好赚些微薄的粮米度日。

这样一来,他就有接触到那些书的机会了。

孙县丞遍体生寒:“……这您也知道?”

“我还知道,罗教谕捐出的书册中明明有反书,现任教谕却未登记入册,不是隐瞒不报,便是办事粗疏,也当追责。南亭县那其他几位未蒙罗教谕教导的学子,怕也是跑不掉了。”

乐无涯将书卷卷起,抵住脑袋,饶有趣味地打量已经通身大汗的孙县丞:“县丞大人,瞧瞧,这才是像样的谋反案呢,牵一发而动全身,谁都跑不了。这桩大案办好了,圣上必有嘉奖。要不,您再好好盘算盘算,有什么不齐心的人,一并写在折子上回奏,如何?”

兹事体大,孙县丞实不敢再托大:“太爷,莫要玩笑了!”

“我何必同你玩笑。”乐无涯站起身来,踱至他身后,悠悠反问,“你可知本府提刑按察使为何人?”

孙县丞不知他怎么提起掌管一省刑狱的按察使大人,却也不敢造次,强忍心焦,答道:“如今按察使,是乙酉年进士,计世名计大人。”

乐无涯在心中啊了一声。

计嬴啊。

自己这位同科升得还挺快。

当初,乐无涯为朝中百官写过述评,呈交上去时,信笔一提,说是把计赢计世名安排去做刑狱,胜于做言官。

皇帝还饶有兴趣地问他,如何有此一论?

乐无涯还记得自己的回答:“禀皇上,计世名为人迂且直,心思细致,却重小节而轻全局,倘若有人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