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心意(一)

鸣岐带着几个亲兵,一猛子扎到土匪云集的兴台群山间查案去也,心觉不妥,另点了二十个亲兵,前来接应裴鸣岐。

路上,他恰好遇到了项知节求援的暗卫。

安副将情知不妙,又向来求个稳妥,立刻拍马至五里开外驻守的一处兵营,将所有人马一并带出,直直杀奔殷家村而来。

一瞧见持剑而立的裴鸣岐,他面上的冷硬如潮般褪去,扑上来好一通翻来覆去的检查。

确认他健壮完好得像头牛犊子,安副将眼里才浮出一层喜悦的泪光。

尽管只比他大五岁,但安叔国向来是个死操心的性子。

十数年的朝夕相处下来,他几乎把裴鸣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他直拍打着裴鸣岐的肩膀:“下次出来,怎么着都带着我!你吓死我了!”

裴鸣岐扭过头去,看见被乐无涯亲密无间地搂着的那两个人,喉结微动,勉强咽下了一腔的酸涩。

他眼不见为净地转了回来:“跟我来的人还好么?都忙着追我了,村里人没来得及处置他们呢吧?”

安副将:“他们连埋人的坑都挖好了!衣服也都扒光了,还好没来得及杀。”

裴鸣岐点一点头:“挺好。要是带你出来,你现在就是等着被埋的那个。”

安副将:“……”

裴鸣岐没心没肺地点评道:“你就爱个吃,拦都拦不住。”

即使安副将深谙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习性,如今也被他气得一个倒仰,那腔舐犊柔情也化作了跃跃欲试的弑主之情。

裴鸣岐不想回头,给自己添更多难堪与留恋,索性对着正前方的灌木,道:“我去看看我的人。”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迈开大步,直往山下而去。

他这一撤,安副将才看到他身后的乐无涯。

……南亭县令怎么跑到兴台来了?

安副将心思有些糊涂,可在看清乐无涯拥着的那个人后,他顿时比被雷劈了还清醒,俯身忙忙行了一礼,随后一个箭步蹿到了裴鸣岐身后,和他前后脚下了山去。

那迟迟不来的暗卫,也终于在此时露了面。

一见项知节如此情状,他面如土色,抖似筛糠,看上去比受伤的项知节还要凄惨。

他双膝跪地,竭力稳住气息:“六爷,下属护卫不力,是灭家死罪……”

项知节望他一眼,又闭上眼睛:“你带兵来救,是大功一件,何谈有罪?”

暗卫心神一松。

项知节轻声吩咐:“将山下那些害人的东西尽快铲了,封存押运,以为证据。你亲自督办,不得有误。”

暗卫猛地抬头:“您身有重伤,已是下属之过,怎可再离开您?”

“有闻人县令保护我……”项知节轻声细语,“我有何惧?”

暗卫再无二话:“我给您套辆马车来,将药物热水一应备好。您是要去兴台,还是……”

项知节:“回南亭。”

暗卫不敢有疑,斩截利落道:“是。”

……

另一边,含着一泡热泪的殷家村村民们,被陆陆续续捆走了。

至于邵鸿祯,由于是首恶要犯,得到了铁铐加身的特殊待遇。

这铁铐是从军营里带出来的,沉重无比,他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他蹒跚着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了乐无涯。

“早知如此,真不该让你说话。”邵鸿祯慨叹道,“一条舌头,可以以一当百。”

乐无涯扫了一眼他血迹斑斑的手掌,目光随即落到了他腰间那打着补丁的荷包上。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眼来:“邵大人还没有子嗣吧?”

邵鸿祯摇一摇头:“没有。”

“没有最好。”乐无涯道,“邵县令,你确实爱民如子。可惯子如杀子。古往今来,治大国、齐小家,都是一样的道理。”

邵鸿祯沉默了一会儿,想要反驳些什么,可竟是无话可说。

末了,他只说出一句:“多谢闻人县令指教……不过,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可否请闻人县令解惑?”

乐无涯:“你说。”

邵鸿祯向前一步,低下头来,凝视着乐无涯,那双藏在破碎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无穷的审视之意。

“我是读书读坏了眼睛,可我不瞎,心也不曾盲。”他说,“你与半年之前的闻人约,天差地别。”

只不过半年光景,一个初出茅庐、被人夺了权柄、寸步难行的小县令,就能脱胎换骨至此等地步吗?

乐无涯愣了片刻,继而轻松一笑,戳破了他的心思:“邵县令,就算你一心想保住殷家村村民,也不必如此挖空心思地抓我的短处吧。”

邵鸿祯负隅顽抗:“你的相貌……”

乐无涯浑不在意:“邵县令若想捕风捉影、拖人下水,请便。可殷家村是实实在在地有阿芙蓉田,事实如此,又如何逃躲得了?”

邵鸿祯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