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窥看(二)

住:“顾兄怎么了?”

乐无涯颇没好气:

“还不是怪你!

闻人约:“?”

闻人约这身子完全是文人底子,自己当初驰马城中的时候还觉不出来,一走长途路,才知道厉害,此时腰身以下都酸软疼痛得不像是自己的乐无涯身上不爽快,也不给闻人约好脸色,往床上一倒,翻出他的试卷,借着油灯的光芒看起来。他倒也不至于跟闻人约的试卷过不去。

闻人约掩门后,缓步走近

灯昏昏、影深深,乐无涯靠在床头,形容苍白又懒散,卷发披散,油灯的光落不进他的眼里,只能被隔绝在外。他沉默着走上前,把灯芯剔得更亮了些。

恰在此时,乐无涯抬头看他:“连夜写的吧。”

闻人约:“嗯?

“能闻见灯油味儿。”乐无涯举起薄薄的纸张,“你家油灯里掺了什么?还怪好闻的。”

闻人约凑近,轻轻一嗅。

乐无涯补充道:

“像是桂花。”

闻人约想解释,明家家贫,没法像自家书房一样用重香提神,明家妈妈便将她梳头用的桂花油放在旁边,叫他倦了的时候就闻一闻。这款桂花油是明妈妈自己做的,味道清淡纯正,还掺了点薄荷,

被油灯的热力一烘,便染在了卷面上。

他想要说话,但眼前薄得透光的纸张另一侧,是乐无涯影影绰绰的面容。

他鼻腔里除了桂花油的味道,还有乐无涯的气息。

明日要会客,乐无涯刚洗过澡,身上只有热水烘出的皂角香,显得异常洁净动人。

闻人约的声音微微发紧:“是。是桂花。”

乐无涯捧着他的卷子,艰难地翻了个身:“不成,颠得腰疼死了。”

他本想换个姿势能舒服点,但下一刻,一双手压在了他的腰身位置。

乐无涯愣住了,闻人约也愣了。

闻人约新身体的手掌宽大,合并着压下去,就把乐无涯的后腰占满了。

而且那腰软得很,轻轻一按就陷了下去。

闻人约敢肯定,这不是自己的腰。

他说:“给你揉揉。”

乐无涯倒也无可无不可,重新倒回了床上

闻人约自己的身体,自己爱惜一点,是应当应分的。

他说:“可趴着看的话,灯有点昏。”

闻人约把油灯单手举起:“给你揉着,也给你照着。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很,灯花轻微的炸裂声与翻卷声彼此相合,相得益彰。

“我知道我该听话。”闻人约轻声说,“你离开我,我心中无定。”

乐无涯背身向他:“看见我就有定了?

“嗯。’

“那可不行。”乐无涯说,“将来你要考去他处,还要带我去上任不成?”

闻人约沉默了。

面对着他的后背,他自嘲地笑了笑,答:“也是。”

乐无涯却没答,肩膀抖了抖,把脸和乱发一起埋在了胳膊里。

闻人约又揉按了一会儿,才觉出他姿势古怪:“困了?”

“唔....乐无涯忍无可忍地猫起腰来,“别揉了!”

闻人约:?

他担忧地:“我手重了?”

“你就折腾我吧!”乐无涯朝闻人约蹬出一脚,但因着心烦意乱蹬了个空,“回你自己屋去!”

他匆匆地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双腿。

他的脸骤然烧了起来,快速站起,转身端着油灯,撒腿就跑。

尽管乐无涯手快,然而闻人约还是瞥见了

一点端倪。

他腿长,跑得又利落,待乐无涯回过神来,他已顺走了屋里唯一

一支油灯。

乐无涯翻身起来,低头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比划了一下。

还成。

尽管自己丢了人,这尺寸可不算丢人。

他深呼吸一口,脑中乱纷纷的一片,又想到上辈子自己最后扯的那个欺世之谎。

说这话时,自己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现如今的自己已经记不大清了。

年少时,他刚刚尝到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儿,就被断了念想。

后来,他是谁都不敢爱了。

断袖之言,算是他最后的坏心眼,也算给他最初的那点少年意气一个

交代、一个说法。

没想到重生一世,自己身随意动,看起来又不大安分了。

乐无涯被闻人约的无心之举,磋磨出了一腔心事,越想越气,盯着他的卷子,有意给他判个零蛋。

但在平息了骚动之后,他还是举步走到廊下,借着灯笼的光辉,把那篇写到一半的文批完了。

行文尚可,字迹工整,偶有妙语,写八股是够瞧的了。

有了这半年多的言场历练,闻人约的时务策撰写水准更是比其他同辈高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