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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 蕾丝裙

刚听服务员说他们又点了两打私厨价格不菲的藏酒,光是这一顿,要花上好几十万,够他请一个很好的拍摄团队了。

他内心咒骂,面带微笑看着男人:“今天我请客,随便喝,老朋友了,也好久没聚了,特意选的餐厅,吃不惯直说。”

“哪里的话,不过你之前不是在洛杉矶吗,怎么忽然回来了。”朋友也跟着恭维。

张翌年笑着:“这不是混不出名头吗,这次如果不是阿行来帮忙,估计这电影人都凑不齐。”

男人:“谦虚了不是,谁不知道我们张大导演,在京北可是有人脉,怎么,之后准备回去吗。”

张翌年听到这句,脸色变了下,还是忍着回:“哪有什么人脉……要回,如果不是这个电影,我也不会过来。”

“先干杯先干杯,说起来我们这大学同学,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哪有十几年,说的我跟三四十了一样。”

“欸你这可不就是三四十了吗。”

……

对面男人一直碰杯倒酒,连带着旁边坐着的闵司行都喝了不少。

“嗯?不过我很好奇,我们投资就算是给老同学面子了,司行怎么会想接这部电影?”

含着醉意的话语刚落下,包间里沉默了一秒。

这话明显打了张翌年的脸,说他这样的小投资烂片,如果不是顾念旧情,根本不会搭理。

闵司行抬起酒杯,跟他碰了一杯,干了之后才淡淡说:“舅甥关系,难推。”

对面男人显然愣了。

“外甥?翌年还有姐姐吗?——”

话音卡在那个语气上,骤然停下了,那一瞬间,冷风飘进来,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酒也醒了不少。

姓黄的男人声音干巴巴的,“那那个……”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最后只是打着马哈:“怪不得姓闵,这个姓可少见。”

酒局的场面明显只因闵司行这一句话而整个反转。

后半场几乎所有人都对张翌年变得毕恭毕敬,醉得稀烂的人也没再敢表现出丝毫懈怠的意思。

酒局持续了两个小时,点的菜没吃多少,那一打酒喝完了。

连只是陪同镇场子的闵司行都有些醉意。

张翌年酒量向来好,看到闵司行这样子,也跟着他一同回去了。

他这几天酒局一堆,不太习惯酒店,闵司行别墅有他的房间,住着也舒服。

司机驱车从私厨离开,车辆在高速上行驶了半个小时,最终停靠在海边别墅区。

夜晚的东川灯光通明,站在路边能看到远处的辽阔无边的海边 ,因为盈盈灯光而映出波澜起伏。

张翌年扶着人下了车,走进客厅,刚把人扔在沙发上,手机响了起来。

他最近求爷爷告姥姥,当孙子当的够够的,看到这条电话,强忍着气焰捏着手机从客厅走了出去。

站在门对着的喷泉池边,冲着手机破口大骂:“你他妈解决不了就想办法解决,我要你干什么吃的??”

“操,给老子都滚蛋,他闵政算个屁,有本事看看我要脸还是他更要脸——”

声音压抑着,仍旧可以传到客厅。

闵司行呼吸粗重,喉结滚动着。

挣扎着坐起身,手指捏着眉心,弓着腰感觉胃里在翻滚。

酒精似乎有些后知后觉,此时猛的冲上来,他现在神志都不太清醒,强撑着身子颠簸双腿上了二楼卧室。

二楼没有开灯,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开关。

闵司行手指一顿,眯起泛着红血丝的眼,目光落在唯一开着灯的房间内,蹲在边牧旁边的女孩身上,她手里提着包,应该是刚喂养它吃饭,准备离开了。

闵司行静静地看着她,绷紧着呼吸,额头青筋跳动着,害怕打破这份静谧。

手指移动到灯光开关的地方,指腹贴着,一直没有行动。

脑海里又想到了陈敛发来的消息。

【许小姐是上个月来这边工作的,在一家传媒公司上班,之前夜班在便利店兼职,那个男的叫崔嘉晖,待业中,似乎是她室友,具体关系不太清楚。】

具体关系不太清楚。

闵司行摁压在墙壁上的手臂青筋冒起,神经都好像一股血流在涌动,一些凌乱话语冲撞着神经,脑袋抽抽的痛。

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呢。

想看看离开了你闵司行能不能过好吗。

里面的饭食有了控制,许知醒嘴角带着笑意:“就吃这么多就好,你今天已经吃了好多了,晚上不知道会不舒服吗?星星乖乖的不要贪食。”

“我准备走啦。”

许知醒刚站起身,房间的灯骤然一灭。

瞬间一片黑暗。

她有些弱视,即便窗外的灯光仍旧能够映入房间里,并没有闭上眼那么漆黑,她可仍旧丝毫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