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窃玉 认字

“安庭哥你放心,我不吃饭不睡觉也要学会的!”

见小弟高兴成这样,徐意不由笑着摇了下头——这孩子看起来是真的很崇拜九郎。

曾经的少年郎长成了现在这些少年郎心中的天下第一啊,徐意举着筷子,她默默凝视陆承,不无感慨地想。

用完晚膳,徐彦跟盛氏一道回了房里歇下,徐彦问妻子:“这些日子帮珠珠相看婚事,至今如何,你们可有瞧中的人选,珠珠是怎么说的?”

盛氏叹道:“珠珠一个没瞧上,我也感觉都不行。”

徐彦捻着下巴上新蓄起来的短须,他意味深长道:“夫人不必着急,既然如此,此事儿暂且先缓缓。今日晚膳上,我瞧着安庭对咱们珠珠,不像全无好感。”

出了徐元寿的事情以后,徐彦便着重多观察了陆承几番。他坐在正上首,对面正好是他们几个小辈,要察觉他们的小动作很容易。

结果当真给他发现陆安庭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到了珠珠身上好几回,珠珠就更不说了,被他逮到偷看了好多回陆安庭。

盛氏自那次在天福寺里,见到陆承主动愿意背自己女儿后,心中隐约其实就存了这个想法,只她怕是自己多心。

而今听到丈夫也这样,盛氏忙欣喜地道了句:“国公爷真这样觉得?”

徐彦斟酌一会儿,终于肯松了口风,他道:“瞅着机会,我委婉地和安庭提一提,探探他的底。他若拒绝,你我也不勉强就是。”

盛氏一直很喜欢陆承身上的英气,且他们看着陆承从籍籍无名一路走到如今的位高权重,算是对他的品性知根知底。若是陆安庭能做自个的女婿,自然比其他阿猫阿狗都强多了!

他这样说,盛氏连忙认同地点着头,说句:“好。”

蒋国公夫妇的想法,徐意和陆承并不知晓。散了席后,徐意回院子里沐浴歇息,陆承也回了自己的武陵侯府。

一夜安静地过去。

翌日,徐元寿从国子监放学之后,直接来了武陵侯府找陆承学枪,陆承今日休沐,一直在等他。

徐元寿来之前,陆承已先耍了几回枪法,因为是在自家院子里练武,他穿着一身简单的武士袍。陆承如今身高八尺有余,这副袍子穿在他身上显得分外英伟,活脱脱一个俊朗的美男子。

陆承随手擦拭着额上的汗,对徐元寿道:“我耍一遍给你看,你仔细瞧好。”

徐元寿艳羡地望着他的身姿,小鸡啄米般点头。

陆承在武学上极有天分,这是徐彦都亲口承认的事实,一把小银枪在他手中耍得虎虎生风。

只见到寒光一闪,而后便是“嗒”的几声。

银枪时而落于地面,时而在空中挥横肆意,陆承的每个动作都优美而极具力量感。

徐元寿看得双眼不住发光,他从小喜欢习武,为此偷偷看过不少话本杂书,

从这刻起,少年梦想中那所向披靡的武神有了真实的脸,他甚至觉得武陵侯鬓角滴下来的汗都是金子做的。

一套枪法完整耍完,陆承一身大汗,他将手中银枪丢给徐元寿,吩咐道:“你试一次给我看。”

徐元寿瞬间为难了——就教了这么大一会儿,他还没学会呢!

徐元寿试探地问:“安庭哥,你能不能再练一次?”

陆承乜他眼,徐元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陆承倒是什么话也没说,他迈出一步,以银枪点地,真的不厌其烦地再耍了一回。

徐元寿这回不敢再心猿意马,陆承练的时候,他一面认真记牢,一面在手中跟着做。

等陆承耍完,徐元寿不等他开口,已自己过去捡起枪,然后练了次给他瞧。

到底是徐彦的儿子,徐元寿自小被父亲手把手地教过许多,有些武学基础在身上,他天赋虽然不比陆承,但是胜在底子好。他认认真真地跟着陆承学了一个多时辰,已将这套枪法的招式学了个七七八八。

对于这个结果,师父和徒弟两个都还算满意。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练枪是个体力活,两个人虽然都是少年郎,但一个多时辰不停歇地练下来,也都有些累了。

他们一直练到天色将黑,方才齐齐收了枪,转眼即是戌时,陆承顺道留了徐元寿在府上用饭。

徐元寿是头回留在武陵侯府用晚膳,他今日学了套新枪法,心情好得不得了,晚膳的时候也没个消停。

一边用膳,徐元寿一边还左顾右盼地问:“安庭哥,要是我不来,你每天都一个人吃饭啊?”

陆承掀起眼皮看他,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嗯”。

徐元寿叹声气,他说:“你这偌大的侯府未免太冷清,安庭哥,我觉得你还是娶个妻子比较好。”

陆承的神情依旧不咸不淡,这次连“嗯”都不道了。

徐元寿没有发现自己戳了人家的心窝,还在喋喋不休道:“要不你以后来我家吃饭吧?你这儿实在不热闹。”

陆承冷淡地说:“我与你家非亲非故,怎好日日去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