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要赢。
但是她很兴奋。
来自血脉深处的兴奋,像变种人第一次觉醒了能力一样的兴奋,对未知,对力量,对陌生又强大的自己,生活出现了另一种解法的兴奋,以及对于恐惧的兴奋。
融恒发现自己并不抗拒死亡,或者说,生死一线的时候令人心跳加速的、几乎要战栗起来的激烈感让人上瘾着迷。
她手指忍不住开始收紧,声音变得干涩,连身体都蜷缩起来,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融恒要讲到她开始决定把威尔逊·菲斯克拉入棋盘的部分了。
“停。”
是杰森的声音。
他说:“这不是审问,doc,你不想要继续的时候可以停下。”
“你不用一次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完。”杰森摸她的后背,那些肌肉像是浇灌了铁水一样硬邦邦的,如同抚摸阿尔弗雷德猫,轻柔的安抚让紧张的肌肉重新变得柔软放松。
但是融恒并没有松开手。
第一次谈话虽然不算大获成功,但总算是顺利的开始,圆满的结束。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后续就会变得不那么艰难了。
谈话并不是每天定时定点发生,他们两个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大受影响,好消息是融恒正在对“谈话”这件事情脱敏,甚至已经会发生“我今天要写论文/看文献/改学生作业/打游戏,能明天再聊吗?”这样的事情了。
聊天的形式不再是拘泥沙发,两人不需要正襟危坐,不需要摆放食物来缓和气氛,有时是看电影的时候因某些情节突发感想,有时候是融恒指点杰森棋艺时平淡提起,两人聊两句。
更多的时候,聊天时间变成了夜晚,他们躺下之后,杰森出门之前的那段时间。
关上灯后只有淡淡的路灯微光从窗帘缝隙里渗透进来。安静的黑暗中,靠得极近的两个人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话,说起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兴奋的,担忧的,有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杰森很高兴。
但他很快就发现他们两个接受的信息并不对等。
两人同样坦诚,都做好了把自己的一些秘密交代给对方的准备,不仅融恒是这样,杰森更是如此。这位冰山俱乐部的幕后老板已经几次斟酌词句,试图让他的夜间爱好显得不那么吓人,至少不要吓到不止一次表达过“如果有一天你要打我,不要打手,可以打腿,我还要做手术,不要打我的手”的女朋友。
每到这种时候杰森都会举手投降:“我不会的。我怎么会这样做呢,我永远不会这样的。”
“真的吗。”融恒总是不太相信,用那种质疑的眼神看着他,然后非常小声的:“另一个也不会吗。”
杰森:“你想听听他的想法吗?我保证他会非常......”友好的。
但是这句话永远没机会说完,因为女朋友会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边“啊啊啊啊啊”一边捂上耳朵转身就跑。
谈话陷入了瓶颈。
融恒只想让杰森知道自己的事情,但是关于杰森的小秘密,她一听就跑。
“你都不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吗。”杰森说:“我真伤心。”
现在说这种话实在是不太合适,毕竟他实在看不出来伤心的样子。融恒趴在他富有弹性的胸机上,偏过头就能听见还没有平缓下来的心跳,他一时手枕在脑后,另一只像摸一只猫一样抚摸女朋友光滑的后背。
融恒懒懒的,眼睛也不想睁开,蹭一蹭,然后说:“下次吧,下次一定。”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那下次我尽量多听一点吧。”
唉。
这种时候除了妥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在想出解决方案之前,他难道只能一直妥协吗?
杰森觉得自己得想点其他办法。
讨厌的鸭子侦探对他的状态发出无情嘲笑,两人遂决斗。
但是决斗完了还是没想出其他办法,这让人很苦恼。
红罗宾:“别这样,大红,事情总会变好的,至少她现在还在哥谭没有跑路,这总归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红头罩:“......如果你愿意把嘴闭上我会很感谢你的。”
然而时来运转。
今日凌晨3:13分,伯克利区发生大型帮派械斗,经查明原来是双面人和企鹅人互相摩擦发生了一些冲突。企鹅人交给蝙蝠侠,双面人被夜翼和红头罩制服。
现在,他们的新工作是送54名伤员和一名蝙蝠患者前往哥谭总医院救治。
清点人数后,夜翼一棒打晕双面人,叹了口气:“好吧,那接下来,我送双面人......”
“用不着你。”红头罩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