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这样也可以吗?”
沈玲玲震惊地看着沈茉儿,怀疑这人是不是中邪了,不然她怎么敢说出这样胆大包天的话?!
她不但想把房子换回去,她居然还觊觎她民办教师的工作!
还别说,在这个大部分人都是文盲,小学学历还分初小和高小的年代,沈茉儿一个初中生,当民办教师教小学,其实是完全可以的。
又是房子又是工作的……沈玲玲很难不阴谋论地怀疑这父女俩没准就是看上她的工作了。
没准他们是故意提房子的,然后逼着她家用房子换工作,毕竟这是完全可能,也完全行得通的。
沈玲玲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心也扑通扑通地直跳,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抓沈茉儿——
就在这时,沈茉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嘴上还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爹”。
然后,没等沈玲玲反应过来,不远处的沈绍元就已经非常灵活地绕过人群窜了过来:“茉儿,茉儿,别怕,爹来了,爹来了!”
他窜过来挡在沈茉儿身前,看着沈玲玲的表情堪称痛心疾首:“玲玲,你怎么能这样?!你们欺负我就算了,你们难道还要欺负茉儿吗?!她从小没了妈,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爹受尽苦楚,甚至差一点点就要饿死了,你竟然还要欺负她,我真是看错你了!”
“天呐,都是我没用,爹娘留下的房子也守不住,唯一的孩子也保护不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天呐,你赶紧劈个雷下来吧,也不用把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劈死了,就把我这个没用的劈死吧!”
沈玲玲:“………………”
她试图解释:“七叔,你误会了,我没有欺负茉儿,我是想跟她讲道理。”
沈绍元看她一眼,沉痛地点点头:“我知道,你是想跟她讲道理,就跟当初你大伯和你爹跟我讲道理,让我把房子让出来给侄子们结婚一样。”
沈玲玲:“…………………………”
继续试图解释:“七叔,不是这样的,房子的事情也跟我没关系,是我大哥在住……”
沈绍元点头:“是啊,你大哥住了那间房子,你家的屋子就空出来了,正好你二哥和你一人半间。”
沈玲玲:“我,不是,我,没有……”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越说越错,完全解释不清楚了。
沈建设原本还想帮腔的,一听沈绍元把他也拉上了,立马就闭上了嘴,甚至还拎着粮食袋子往后退了退。
七叔说的其实也并不是全无道理,那间房子虽说是老大在住,可他和沈玲玲也是受益的。
家里剩下的两间房,一间他爹妈住着,还有一间他们兄妹俩正好一人半间。
正是因为有半间青砖大瓦房,他才能在几年前顺利结婚成家。
别看只是半间,那一溜房子起得早,那时候没人管你面积大小,所以每间房的面积都很大,半间都能抵别人家一间了。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曹梅突然开口了:“要我说,亲兄弟间借点粮食算什么,我这借了没多久不就还上了嘛!哪像大房二房,借人家房子一借就是小二十年!我家可从来没干过这种缺德事儿,我家做事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也就那些眼瞎耳聋的才在背后嚼我家的舌根!”
其实不是她家不想争这个房子,而是当初“借房”的时候她家孩子都还小,根本没到结婚的年龄。没有正当的理由,大房和二房自然乐得不分给她家。
因为这件事,这些年曹梅心里其实是很不痛快的。
大房二房占到了便宜,就她家没有占到便宜,这不就等于她家吃亏了嘛!
本来心里就存着疙瘩,加上今天的事,曹梅心里也不痛快,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得趁机落井下石说几句风凉话?
社员们一边排队分粮一边看老沈家的热闹,正看得起劲儿呢,冷不防就被曹梅的话给膈应了一下。
合着你倒是还想趁机把自己抢粮食的事给洗白了?
热心而正义的陈大妈头一个就不答应:“一码归一码,你那是借人粮食吗,你那是抢!你可别在那儿乌鸦笑猪黑了。”
“可不是,要不是人家茉儿饿昏在地里,沈老七受了刺激跟你们要粮,你这吃进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
“哎,这父女俩确实是不容易,这老沈家也确实有些过分了,虽说沈老七跟前面几个不是一个妈生的,隔着那么一点,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玲玲这闺女我瞧着平时挺好的,没想到也会欺负人啊,哎哟,人家茉儿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就别吓她了。”
……
趁着人多嘴杂的,第八生产小队的大妈们纷纷开口帮腔。
这父女俩太面太软了,她们可得帮着点。
沈玲玲感觉自己简直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她现在就是很后悔,早知道就让二哥一个人来就好了,她干嘛要多事一起。
可惜后悔也来不及了,沈玲玲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