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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崖三载后 打便打了

“大胆,竟对殿下如此无礼!”

跟在宁王身后的内侍高声斥责道:“皇宫重地,还请云小姐说话注意分寸!”

“我骂刺杀云家的狗东西,你跳出来替你们家王爷喊什么冤,难道是你家王爷派的人?”拂衣反问:“好好一个人,怎么跟狗似的,见人就吠?”

“你!”内侍气得面色潮红,他恨恨地瞪着拂衣:“云小姐,追杀之事与殿下无关,你与殿下交好多年,如今殿下一朝失势,你竟也学着那帮子小人对殿下落井下石,这些年真是看错你了!”

“失势?”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拂衣已经闪身来到内侍面前,扬手给了他一巴掌:“陛下为宁王殿下的大婚挂满整条街喜灯,如此拳拳爱护之心,满朝上下无不感动。没曾想你这个宁王府的内侍竟满心怨恨,不知是何人让你有了这种不臣不忠的心思?!”

这巴掌拂衣用了十成的力道,众人眼睁睁看着宁王府内侍在空中划过,重重砸在朱红围墙上。

为拂衣引路的内侍咽了咽口水,云、云小姐可真有把子力气。

“多谢云小姐替本王教训这个胡言乱语的东西。”宁王知道今日这事闹大,对自己毫无益处。

这两年他处处小心,时时留意,不敢有半点越矩。

“臣女生性愚钝,分辨不出他是胡言乱语,还是口出真言。”拂衣揉了揉手腕,讽笑道:“王爷也不必跟臣女解释,是非曲直自有陛下与皇后娘娘决断。”

她再次坐回肩辇:“皇后娘娘仁爱,臣女拜见娘娘之心如洪浪决堤,半点不想耽搁,臣女告退!”

内侍看了眼趴在地上没有动弹的宁王府内侍,弯腰向宁王施完礼,转身抬手:“云小姐请。”

宁王望着远处的肩辇,藏在袖中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

“殿下。”另一个王府内侍忿忿不平道:“没想到云小姐竟如此无情无义,这些年她能在京城如此嚣张跋扈,全靠有您护着。如今为了讨好新皇,又对您弃如敝履,如此两面三刀绝情之辈,不值得您为她难过。”

宁王轻轻闭眼,恢复平日温润的模样:“云小姐如何,无需你多言,把人扶起来,本王要去给皇兄请罪。”

昭阳宫是正宫皇后居住的宫殿,先帝生前曾想让宁王母妃搬进这里,结果遭到不少老臣的反对,最后这座宫殿便空置下来。

现在中宫皇后入住,这座幽静了近十年的宫殿,终于“活”了。

云拂衣拾阶而上,守在门口的宫人并没有人让她等候通报,直接领她进入内殿。

垂首进殿,云拂衣不等皇后开口,便行大礼请罪:“臣女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

“好姑娘,快快起来。”皇后让身边的女官扶着拂衣在椅子上落座,目光温柔地打量着她:“三年未见,高了些,也瘦了些。”

云拂衣没料到皇后对她态度如此和蔼,甚至显得有些亲近,她想起身回话,却被皇后轻轻握住手:“不必拘礼,坐着说话。”

“谢娘娘。”见皇后不问她为何来迟,拂衣干脆主动提起这个话头,她这个人睚眦必报,怎么能放过告状的机会。

“得知娘娘召见,臣女不胜欢喜,今日天还未亮便起床梳妆,谁知半路遇到宁王府的内侍言语不敬,便耽搁了。”拂衣满脸羞愧:“都怪臣女性急,竟闹出这么一场事来。”

皇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拂衣提及宁王,两人似乎还发生了矛盾,便召来为拂衣引路的内侍问话。

听到内侍说拂衣赶着来见她,不顾宁王颜面时,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在心里默念了数遍“长嫂如母”才强行压了回去。

后又听到拂衣掌捆宁王府内侍,怒斥其言时,她的嘴角再次疯狂上扬,什么“中宫威仪”“长嫂风范”都不中用。

“臣女行事冲动,请娘娘责罚。”拂衣看着自己被皇后紧握住的手,不好挣开她的手,只能低头请罪。

“年轻小姑娘有几分脾性是好事,更何况是那内侍言语失当,你忠心维护陛下,又有何错之有?只是……”皇后摊开拂衣的手掌,仔细看着她的手:“只是女儿家手嫩,莫为了这等小人伤了自己的手。”

骂得好,打得也好!

待宫人奉上茶点,皇后让身边的女官给拂衣取来几瓶香膏:“这些是护肤养颜的香膏,你带回去敷手。”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云拂衣看着这几瓶香膏,心下有了猜测,看来皇后娘娘对她方才的行为很满意。

“为何不见你身边伺候的人陪同?”皇后这才注意到拂衣是独身前来,微微皱眉。

“陛下仁爱,娘娘贤德,臣女急着拜见娘娘,不想让身边伺候的人打扰臣女第一次拜见。”

皇后召见,若不是格外开恩,她哪里敢带其他人进宫。她是纨绔,不是不知死活的蠢货。

最高端的纨绔,往往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拂衣的话让皇后回忆起几年前的一场宫宴上,云拂衣约莫十三四岁,身后跟着两个随侍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