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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你这么当室友的 三十五只羊

鲜的理论。

天体物理从来都是神秘的,没有任何人敢说自己无所不知,所以陈北星无法评判周朗的理论是对还是错,只是它离国内已有学派的方向偏离太多,极难让人信服。

权威,学派,这两个词如山一般厚重,周朗的理论做的就是愚公移山的工作,谁都清楚这有多难。

当年吴绪也听了周朗的理论,只是嗤笑他初生牛犊什么都不懂,就算这个理论最后可以被证实是正确的,那中间要经过多少年的研究付出多少年的心血没人知道,谁愿意扛下这个大雷?

那都是白花花的钞票。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陈北星力排众议扛下了所有压力招了周朗,因为他太清楚这个领域多需要新鲜的血液了。

越没有人敢尝试,敢尝试的人就越珍贵。

就这样周朗成了陈北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博士生。

陈北星知道这条路有多难,所以他从来不要求周朗一定要在短时间内做出什么成绩,尤其是陈北星经历过吴绪的事情以后。

他不确定沽名钓誉的吴绪现在到底记不记得自己的初心,但他明白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捷径可走,大多数捷径其实都是更加坎坷的歧途。

陈北星只希望学生能脚踏实地,周朗也的确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所以陈北星没想到有一天吴绪的难题还是降临在了周朗身上。

……

……

陈北星问过陆京迟当天就赶回了江城,彼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研究院办公室的灯大亮着,陈北星推开门,语气不太好:“大过年的不回家干什么呢?做科研也不在这一天两天。”

周朗从电脑后面抬起头,两个大黑眼圈别提多明显了。

“老陈?”周朗似乎也挺吃惊:“您不是陪林老师度假去了吗?”

陈北星抱臂站着,一脸官司:“又听谁造谣的?大过年的不都回家找爹妈,谁出去度假?”

周朗:“……”

陈北星:“赶紧关电脑回去,现在买票还来得及。”

周朗沉默了一会:“我家里人给您打电话了?”

陈北星没说话。

周朗:“其实我不回去是因为……”

“因为什么?”

“票太贵了。”

陈北星:“……”

“我给你们发的工资很低吗?”

周朗:“不低,我都存起来了。”

“都存起来干什么?明年我是不给你们发工资了吗?”

周朗挠了挠头:“我想在江城买房。”

陈北星:“……”

“然后争取明年把我家里人接到江城。”

陈北星:“……”

“这样我做科研就不用分心了。”

陈北星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精彩。

“主要是我奶奶身体不好,江城这边医疗设施先进一点。”

陈北星摆了摆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了:“别给我绕弯子了,你怎么知道吴绪的事的?”

周朗顿了下,如实道:“听隔壁刘师兄说的。”

陈北星语气烦躁:“他都读了八年博士了,研究院老混子,自己的事情都整不明白,你听他瞎说什么。”

周朗“哦”了声,看陈北星生气,从桌子上拿起一包趣多多递过去:“吃点吗?”

陈北星看见这包狗屁趣多多比看见隔壁刘师兄都来气,一挑眉骂道:“你上辈子是包趣多多吗?这么爱吃?”

周朗说得特别诚恳:“我小时候没吃过巧克力,后来尝了一次,好吃倒是好吃,就是太甜了,这种巧克力味的饼干就刚刚好。”

陈北星被打断施法,又一次沉默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很久,陈北星心头的火也慢慢下去了,他开口道:“我不缺钱。”

周朗抬头:“?”

陈北星看着自己的手,慢悠悠动着手指:“每年送到我面前想让我接手的大项目几十个不重样,随便做两个就够养活咱们师门上下十几二十年,何况我是老板,你们压力那么大做什么?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们。”

“我一直跟你们说过的一句话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正确的路是什么,所有的路,任何一条路,通天大路或者羊肠小径,又或者是什么阳关道独木桥,每一条路都没人能保证它通向哪里。”

“但区别在于,有的路有前人走过,实践过,确认过,知道这样的路一定好走,还有的路没人走过,前路是荆棘还是硕果没有人清楚,好走还是难走也没有人清楚。”

周朗听着陈北星的话,抠了块趣多多上的巧克力。

“人一生下来就要主动或者被迫选择走哪条路,有些人聪明,早早走上了前人探索过的路,有些人幸运,哪怕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也依然到达了自己想去的终点,还有的人就是像你一样,站在分岔路口上。”

“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慷他人之慨,直白点说,无论你走哪条路我都理解并且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