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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不知魔尊好 玉娘(修)

如果他有印象,他便会发现,那李寡妇竟然和他百年未见的师尊长得如出一辙,那人分明就是剑尊钟御兰。

天下称剑尊,要么以剑为名,譬如凤清韵本人,有麟霜剑,世人便称为麟霜剑尊,要么直接冠以本名,比如慕寒阳,为寒阳剑尊。

而只有钟御兰,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加任何称谓的剑尊,她是有史以来最强的剑修,也是近千年来,最后一个飞升的人。

对于修真界大部分人来说,剑尊只是一个名号,可对于凤清韵来说,那是他的师尊,更是他的母亲。

她走后三百年,凤清韵几乎日日都在思念她,对她留下的仙宫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百年后再次喊一句母亲,却是在对面相见不相识的梦中。

幻境数年匆匆而过,“玉娘”在幻境的引导下,爱上了同村日日替“她”挑水,为“她”献殷勤的“莫郎”。

而村里人见两人两情相悦,村长便做主,和李寡妇一起商量着定下了婚事。

有些事可能就是注定的,凤清韵明明没有任何记忆,却还是对和他师兄模样的人一见如故。

然而一切就像是可怖现实的预演。

筹备婚礼的前几日,凤清韵奉母命去村长家走一趟。

然而刚走到门口,他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交流声。

“从一开始的五年……到三年,再到一年。”村长苦不堪言道,“一次足足……足足要七个!”

另外一人说了句什么。

“村里实在是没人了。”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今年只能送上去一个,不知道龙神是不是会大怒。”

凤清韵看了看外面,却见阴霾一片,不是个好天气。

他推门而入后,村长蓦然变了脸色,似乎怕吓到他,连忙柔声问了许多,最终打发他回去了。

婚期定在了当年祭祀后的第一个晚上。

伏龙村的习俗似乎和外面不一样,这里的婚礼既不是中午也不是傍晚,而是天彻底黑下以后。

但李寡妇母“女”二人入乡随俗,也不便多问,便答应了。

然而,婚礼当夜。

凤清韵穿着血色的婚服坐在轿子中,轿子却突然停了。

外面紧跟着吵扰一片,接亲的队伍也乱了几分。

凤清韵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却见原本作为“祭品”的人,竟然浑身是血地跑了下来,连滚带爬地跌倒在接亲队伍中。

人群中有人惊呼道:“阿武!是阿武活着回来了!”

“龙神要死了……龙神要死了!”名为阿武的青年抓着最近的接亲者,目光无比明亮道,“我没能一击毙命……但祂连留下我都做不到!祂要死了!”

他的话中确实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压榨村落几百年的魔龙濒死的兴奋。

可凤清韵心下却有些说不出的古怪,那是种毫无缘由的不对劲。

“好好好,好孩子。”村长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笑着将他扶了起来,“今夜是玉娘大婚的日子,别扰了人喜事,过来说。”

而后他便把那人扶到了一边,婚礼继续。

于是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一样,黑夜中,无数人喜气洋洋地接着亲。

轿子很快便摇到了莫家,凤清韵隔着帘子看了眼外面——莫家正门上挂着的灯笼红得像血。

喜轿落定,那个和他心上人长得一模一样的未婚夫亲手将他从轿子上请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切流程都很正常,正常得有些诡异。

直到拜堂。

他未婚夫的爹娘死得早,只能特意请了村长和李寡妇作为高堂。

“一拜天……”

然而话音未落,一人突然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村长!阿婆说……就在今夜,龙神指定了新的祭品!”

整场婚礼的空气突然凝滞了。

村长听了这话再顾不得其他,连忙站起来道:“此话当真?!”

“当真!”那人气喘吁吁,眼神却和先前那个名为阿武的“祭品”一样,亮得可怕,“阿婆说……事成不成,可能就在今夜了。”

凤清韵站在原地,于盖头下微微蹙了蹙眉。

婚礼现场的其他村民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这种近乎狂热的表情,但除此之外他们却忍不住对视,彼此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兴奋之下的一丝隐忧——龙神被阿武所伤,眼下却指定了新的祭品。

传闻龙神报复心极重,按理来说早该降下神罚让整个村子为之陪葬。

可神罚久久未降,看来龙神的神力确实衰弱到了一定程度,弱到连惩处整个村落的做不到,只能再降下神谕选择新的祭品。

但龙神毕竟又是龙神,任谁都能看出,这个新选的祭品,恐怕是有去无回了。

村长也顾不得大婚不大婚了,闻言神色匆匆地带着那报信者往外走,只留下一句:“玉娘大婚,有话出来说。”

那场婚礼最终没能往下进行,拜天地拜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