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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可能破镜重圆 第 15 章

他妈,第二个是他爸,第三个就是十个月左右的宋疏辞。

他和宋疏辞是邻居,他父母和宋疏辞父母是至交。

他妈生产的时候,宋家父母还跟他爸一块儿在产房外守了半天,后来他出生了,一群人围上他妈嘘寒问暖,宋疏辞就在他旁边爬来爬去,据说还颇为给面儿地叫了他一声“爸爸”。

当然,这些都是两家人凑在一块儿追忆往昔的时候说的话了,简雾是不可能记得的,而宋疏辞本人更是拒不承认有这一回事,并且为了扳回一城,在小时候还无数次逼他叫爸爸,试图收他当儿子。

直到简雾的亲爸爸去世。

他父亲走得突然,他那会儿也才读初三。于是宋疏辞就搬来了他家,每天陪他吃陪他睡陪他玩,帮着他走出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再后来,他也上高中了。

或许是青春期荷尔蒙躁动,高中读了一段时间,宋疏辞忽然开始追求他。

他俩拉锯战了快一年,最后在宋疏辞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从竹马正式升级成了恋人。

在一起七年,这段爱情遍布他的青春。

从简雾的十七岁到二十四岁,从少年到成年,熬过了异地的思念、挺过了家庭的压力、也抵挡过岁月的磋磨……

可最终却在一次争吵之后草率收场。

一晃四年。

简雾很轻地“啧”了一声,有点无语自己这不懂事的大脑怎么这么喜欢追忆往昔。

他转了个身,和宋疏辞成了背对背的姿势,决定和这忆往昔的罪魁祸首划清界限。

可大概是夜色漫长,五羟色胺分泌减少,他不仅睡不着,过往的碎片还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面播放,仿佛某些网页里应接不暇的小广告,关都关不掉。

他拿头撞了撞枕头,有些烦躁地把宋疏辞的药瓶拧开,决定放弃硬抗,直接用药物解决问题。

然而等写着艾司唑仑的白色小药瓶被打开,简雾才发现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挽救失眠的药片,而是几颗五颜六色的小木头珠子。

看样子有点像今天宋疏辞在景区小摊上买的。

所以——

愤怒果然是低落最好的解药,刚还有点emo的简雾瞬间收回了那点愁绪,他清醒地反应过来:宋疏辞刚刚压根没准备吃药。

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可怜样子完全是装给他看的!

服了。

简雾用力拧上瓶盖,扭头狠狠地瞪了宋疏辞一眼,可惜后者无知无觉,还在美梦中酣睡。

他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有点不忍心把宋疏辞弄醒,最后只好憋着一股气躺了下来。

没了药物帮忙入睡,简雾只好打开手机,想要通过外部的信息转移注意力,让他那颗过分活跃的大脑暂时不要再去想他和宋疏辞的过往。

可越是这种时候,网上那些琐碎的信息越显得无趣。

简雾百无聊赖地把各种APP分别打开看了个遍,又把各大视频软件点开挨个审阅了一番,手里看起来没停,脑子里却像弹窗广告似的,莫名奇妙地蹦出了他刚蹲在浴室门口不着.寸缕地和宋疏辞两两相望的画面。

艹。

神经科学发展到今天怎么还没发展出来记忆删除术。

他闭上眼睛努力挥散了画面,可回忆就像按下葫芦浮起瓢,脑海里的画面刚消失,声音又响起来。

宋疏辞那句“接受到来自曾经的性.伴侣的视觉刺激后出现勃.起属于正常生理现象”在他耳边幽幽地回荡着,仿佛安了个立体音响,没完没了。

大概是听多了就逆反,简雾再次怀疑起这句话的真实性来。

他又重新解锁了手机,打开NCBI,调到PubMed,把“Erectile dysfunction”输入了进去。

这个词组本身是一种病症,而非某篇特定的研究型文献的名字,故而搜索结果很多。

简雾不知道宋疏辞说的是哪一篇,为了严谨,他把排在前面的综述都打开扫了一遍。

虽然这些文章的摘要看起来都和宋疏辞说的那句话没什么关系,但本着对宋疏辞的信任,简雾还是坚持着打开了正文。

手机屏幕小不方便,加上他的英语还没有达到能够完全无障碍阅读的水平,时不时还得依赖下翻译。

就这样艰难地看了两个小时后,简雾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终于确信,果然,宋疏辞又在说瞎话糊弄他。

本来就烦得很,这几篇文献看下来,简雾更气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黑着脸望向宋疏辞,思考半晌,他选择暂时地放下了心软和善良。

青年在寂静的夜色里,默默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放到了自己的下巴下面,让惨白的一束光顺着他的下巴阴恻恻地打到他的脸上。

皮肤白的好处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加上他刚看完文献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怨气,简直是恐怖加倍。

他轻轻扯着宋疏辞的衣领,靠近他幽幽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