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如今所居的清和殿便请过对方,先皇曾亲命其主持监工。
“哦?”江望津上前细细查看。
“大师她许久不曾出作品,这也是我们禄宝阁好不容易收藏到的。”掌柜还在吹嘘。
江望津分辨出这确实出自敦赟大师之手,长兄搬来的那些东西中,收藏了许多对方的作品,略作思索后他道:“包起来吧。”
话落,江望津又在店中将其他文房四宝挑选齐全,“送到城东侯府。”
掌柜闻言一顿,随即表情明显更为恭敬,在江望津出店时微微躬起腰背将人送出去。
待人一走才有伙计捧着个小木匣过来准备装东西,观见掌柜神色恭敬不由好奇小声问:“掌柜,那人是谁啊?”
“去去去,”掌柜挥了挥手,末了他把小木匣换掉,“去,重新把第一个柜子里的宝匣拿过来。”
伙计惊讶,“用那个?”第一个柜子里的那些都是用来给贵客用的,方才那位公子究竟是何来历?
掌柜:“小贺可知侯府?”
伙计点头。
掌柜言简意赅:“城东侯府。”
伙计沉吟,城东……侯府,城东只有一个侯府。
掌柜见他明白过来,接着一脸高深道:“方才那位,我看应当就是江世子。”
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非寻常百姓可比。
伙计震惊于对方的身份,而后禁不住扼腕,“刚刚应该多看几眼的。”
他方才尽顾着做事了。
那位由于身体原因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面,因此掌柜也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对方的身份,只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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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津则在对掌柜交代完离开禄宝阁后前往离了不远的紫水河,城内百姓们今日会在紫水河边祓禊。
越靠近紫水河,街道上的人便愈发多,江望津在外围便下了马车决定和燕来走过去,两人刚行出去一段路他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卫恒?”江望津讶然回望。
卫恒小跑过来,他穿着一身繁复华丽的绛紫衣袍,银纹暗绣,腰间缀了枚血色玉佩,在阳光下反射出莹润的光泽,“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
说话间,卫恒看了眼周围,“你……那位大哥,大公子没来吗?”
“长兄去上值了。”他道。
江望津记得卫恒也在他父亲所在的礼部挂了个闲职,“你今日……”
“今日各部没什么事,大都只当值半日即可。再者,我想出来就出来了。”卫恒颇为自得,说完记起江望津的身份,自己在对方面前可没什么好显摆的,于是又嘿嘿两声缓解尴尬。
江望津敛眸。
只用半日,那长兄是不是也……
他正在心中思量,却见卫恒往一旁的巷子口踱了几步。
此处临近紫水河,旁边开了不少茶肆、酒楼也算繁华之所,到处都是人。卫恒行至巷口,这里人少,站定后道:“你与大公子关系还挺好,我上次见他都那样、嗯……”
江望津从不在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私事,但他和长兄的关系即使是卫恒也是有所了解的,听到前半句他正打算点头,却听后面那话,“嗯?”
卫恒神情古怪,“大公子抱着你走的。”跟抱小孩一样的姿势,那日他和施无眠齐齐看着人走远,半天都没回过神。
“咳,我就随口一说。”卫恒不欲过多探究,只是从那次看出兄弟二人关系当是相当不错的。便说他自己家,他家中的那几位兄长平日里不揍他就不错了,何时抱过他。
卫恒很快转了话题,“对了,本来前日还想着邀你去百花会,但你府上的管事说你还在西郊。你是不知……施公子这次在百花会的诗斗中一举夺魁,不愧是第一才子啊。”
江望津在旁听着,有关百花会诗斗一事,上一世曾参加过的他自然知晓发生过什么,但听卫恒如此滔滔不绝,江望津竟忽觉有些熟悉。
一转头,他便瞧见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燕来,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总算有了解释。
眼看对方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原想回府确定一下长兄是否归家的江望津歇了心思,提议:“不若去前面的酒楼坐下聊?”
之前那次确实是他失约,卫恒虽不介意,但江望津不能不做出表示,刚入酒楼就带着人进了雅间并点了一桌子珍馐美馔。
卫恒也不忸怩,有人请,他便一边吃得畅快,一边同江望津谈话。
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聚在一起都是卫恒在说,江望津听。
卫恒知道后者性格,表面上看起来冷漠疏离,为人却是不差的,是个极好的倾听者。因而他还挺喜欢与对方聊天,相处起来舒服。
“稍后宫中设宴,你这次要去吗?”卫恒往嘴里塞了几颗花生,边嚼边问。
江望津摆首,“不去。”
“不去啊。”卫恒遗憾地说了一句,继续埋头享受美味。他吃得很快,但吃相却不差,保持着一个世家公子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