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大人,这学子故弄玄虚,方才我听刘吏说便是他说自己写不出这样的字迹,方才他又说那字迹说不得是外人所写,只怕前面种种都是他在浑水摸鱼,不过是巧言令色之徒,还请大人快快处置了他,其他学子尚且还来得及县试!”
于沉一时不言,那师爷又继续道:
“大人,快下令吧!这时候可耽搁不得!他让您嗅闻指尖,不定是什么无用之功!”
“不,不是无用之功。”
于沉抬起头,看向胥吏:
“刘吏,你也闻到了吧?”
刘吏点了点头:
“是,大人。是……松脂的味道。”
刘吏这话一出,人群之中便有一人猛的退了一步,随后刘吏直接抬起手:
“抓住他!”
两个人高马大的兵将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将张瑞控制在原地,刘吏随后几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在指尖轻嗅一下:
“好浓郁的松脂味儿!那纸条之上亦是如此,原来你就是那意图舞弊之人!”
张瑞面色煞白,他颤抖着嘴唇: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啊!徐同窗,咱们同窗多日,你快帮我说说话啊!”
徐韶华闻言,只是定定的看着张瑞,随后似是叹息一般道:
“是啊,你我同窗多日,我竟不知,你有这样的歹心。若是我不曾猜错,那纸条,方才便是你奔这我而去的吧?
你不幸迷路未能与教瑜大人安排的秀才公见面,请其保结,而今……便是要这样为社学抹黑吗?”
徐韶华这话一出,于沉直接拍案而起:
“张瑞!你竟是社学学子!平白舔受朝廷教导,竟做下如此之事!来人,上枷!让他在考棚外跪上五日,且让众学子看看,这就是舞弊忘义的下场!”!
徐易平大剌剌的说着,徐韶华本就鼻头一酸,闻言更是差点儿落下泪来。
“大哥,放心,此番我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徐易平挠了挠头,回想了一下道:
“爹说了,让二弟你随便考考就成,不要有太大压力,你还小,一次不成后面咱们还可以重新来过,莫要累着自己。”
徐易平一字一句的回忆着,就是语气却颇为诚恳,徐韶华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省得的,”
当日,徐韶华将一应需要的东西重新归置好,这才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而等到天还黑沉沉的时候,外头打更的已经开始高声道:
“五更已过,县试进场喽——”
“五更已过,县试进场喽——”
早早就起身收拾妥当的徐韶华和安望飞这会儿也提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笼朝考棚而去。
瑞阳县并不富裕,这考棚看着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在被灯火映亮的天色下越发明显。
可即使如此,学子们看着那一座座考棚,眼中满是向往之色。
今日是县试的大日子,各县皆有当地驻兵派来的一支兵将,这会儿正一脸严肃的绕了考棚四周把守,只有前来应考的考生方可以直接入内,那压抑的气氛让一些本就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学子两股颤颤,几乎哆嗦着走了过去。
徐韶华和安望飞倒是面色平静,只是二人刚一进去,点名册正好截止,安望飞想起那日和徐韶华的话,不由担心的看向徐韶华。
今日,只怕要是那人的动手之日了吧?
徐韶华只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安望飞稍安勿躁,随后取出考凳,悠然的坐下休息。
安望飞的家里也有准备,只是安望飞这会儿比徐韶华还坐不住,只在原地徘徊。
还是徐韶华看不下去了,让安望飞坐下歇歇,他这才消停了一会儿。
这点名册一次五十人,名字是早就书写好的,只等着张榜公布,是以在其截止后,徐韶华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天已经有些雾蒙蒙的光亮时,这才见胥吏重新张榜。
徐韶华将考凳收起,放入考箱,这才提着考箱朝内而去,安望飞和其他学舍同窗走在前
列,徐韶华装作不经意的偏了偏头,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身后之人。
果然,当日那哭的可怜兮兮的张瑞正在他身后两个身位的位置,这会儿正低着头,闷头走着。
可他哪里知道,徐韶华已经观察了他整整半个月,别说他低着头,就是化成灰,徐韶华也能一眼看出来。
这五十人里,前面十几人正好都是学舍的学子,而徐韶华不知为何被排在了最后。
整支队伍随着检查,正缓慢的前行着,但即使如此,一刻钟也才进去了五六人。
这一路,气氛安静却压抑,有不少人都被这安静的气氛感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为了赶时间,他们有些人三更便起来了。
而就是在这众人困意正是浓重之际,只听到一声微小的异响直冲徐韶华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